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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誠懇地表示他的話蠻有趣的,他卻不高興地吸了吸鼻子。我幾乎就要說出來了,他說的這句話非常出乎我的意料。
我想起了遇到園山的事情。“園山夜裡也散步嗎?”
“那個腦子有病的畫家起得很早。”
“他早上三點左右會出來散步嗎?”我還記得看到他的時間。
日比野懷疑地看了我一眼。“那個時間他在家裡,他每天早上五點出門。”
我忍住沒有驚奇地反問他。我發現他時,是凌晨三點。“但是,他也會有凌晨三點出去的時候吧?”
“絕對不會。”日比野斷言道,“正因為那個園山絕對不會在那時出現,才奇怪啊。他是一個行走的時鐘,相同時間處於相同地點。”
“真是莫名其妙啊。”我似笑非笑地說。
“那個男人就是莫名其妙啊。”
我放棄向他說明我不是這個意思。我不認為聊園山的散步路線能獲得什麼資訊。
“優午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站在那裡的啊?”在下山途中,我問日比野。
“江戶時代結束的時候,閉關鎖國結束的時候。”他合著步伐,反彈似的回答了我的問題。
恰好在那時,這座島成為孤島。也就是一八八五年。
稻草人、開國、這座島的閉鎖,這之間肯定有關聯。
都是往事啊。我會在不知道這些往事的情況下死去,這一點絕不會錯。世間充滿了即使想知道卻也無法知曉的事情。
一八八五年是安政二年。德之助奔跑著。他跑在荻島僅有的一條寬闊道路上,從港口向西,跑得上氣不接下氣、幾乎邁不開步子。路邊有紫陽花盛開,左右兩邊是一片新綠,綠色與棕色交織。
可以看到遠處的鐘樓。被刷成白色的十字型柱子上有一個又圓又大的錶盤。德之助將滿二十歲了,也有了妻子,即便如此,在路上奔跑時,他的童心還是會被喚醒。
港口位於島的最南端,被高大的杉樹包圍,宛如一片小森林。
德之助剛剛目送最後一艘西班牙船隻離去,此時在回家的路上。下午一點剛過,初夏的酷暑開始大展身手。穿過田野間的小道,可以看到坐在農田一側、俯視著大海的祿二郎。
“你果然在這裡!”德之助調整著呼吸,說道。
祿二郎轉頭看著他。“你去了嗎?”
祿二郎是個美男子,柔軟的頭髮下有一張瘦削的臉,與來訪的西班牙人相比也毫不遜色。如今島上蓄鬚的人越來越少,但祿二郎並不打算改變。德之助穿著短袖洋服,與之相對的,祿二郎穿著和服。
“去了。剛才,去了。”德之助說,“佩拉爾克老師也在船上。”
佩拉爾克是從十年前開始居住在荻島的醫生。雖然他耳朵不太好,但是位堅持每天接待病人的好醫生。德之助知道祿二郎與他關係親密,他也聽說兩人曾一起悄悄地做過手術。
“這樣的話,島上就一個西班牙人都沒有了。”
“要封島了吧。”祿二郎望向大海。
“Close my island。(關閉我的島)”德之助發音蹩腳地說。
“別說南蠻人的話。”
“小祿你真是趕不上時代,這是英語。比起南蠻人的話,英語現在更流行。”
這座島作為西歐人的休息地,已開設了兩百餘年。來客大多是西班牙人或羅馬人,不過近年來其他國家的人也在增多。
“幕府就要解除閉關鎖國政策了,去年的和親條約 [11] 就是開始。”這並不是德之助一個人的想法,而是荻島居民的普遍共識。荻島的人也知道美國的黑船來到日本的事,是從來訪的外國人口中得知的。但另一方面,荻島與幕府之間毫無往來。
“開國之時,這座島卻與之相反,將要封閉。這是好的政策嗎?”祿二郎抱怨道。
“沒辦法。這裡既屬於仙台藩,又不屬於仙台藩;既處於幕府的管理之下,又不處於;雖然算是流放地,但也不是。”
“是支倉大人的土地。”祿二郎說,這裡是支倉大人創造的世界,“我越來越不明白了,這座島原本就被世人所遺忘,都已經這樣了,還需要封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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