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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天氣晴朗,用過早膳,我坐在桃樹旁看丫頭們為我的紫晶墜祿裾打絡子。綠萼自己用紫灰色的絲線,卻挑了湖藍色和藤黃色的給身邊的小丫頭,又命眾人各選不同顏色嘗試。桌子上排了幾束綵線,被小丫頭們嘻嘻哈哈地一搶,頓時扭成一團。和風如水漫過,從牆外送來幾點櫻花雨,帶著露水清涼溼潤的氣息輕輕吻落在綠萼的右頰上,她卻恍若無覺。一個小丫頭拾起絲線中的另一片花瓣,在溫水中浸溼了,又輕又快地貼在綠萼的左頰上,拍手笑道:“姑娘看綠萼姐姐好看麼?”

我放下書,笑道:“很好看。”

綠萼卻以袖抹臉,哎呀一聲道:“你怎麼把你的口水沾在我臉上?”

那小丫頭笑道:“是茶水,不是口水。姑娘都說好看,綠萼姐姐你擦去做什麼?”

芳馨端了藥出來,笑斥道:“都小聲些,眼下有喪事,小心挨板子!”又向我道,“姑娘,該喝藥了。”

我一氣飲盡,只覺得耳朵根子都是苦的,忙用清水漱口,又含了一顆鹽醃的青梅。只聽芳馨又道:“前幾日姑娘養病的時候,各宮各府都派了人來看望,如今大家都知道施大人和李大人來過了,姑娘身子大好,也該謝恩了。”

我嘆了口氣,將書覆在臉上:“各宮各府?”

芳馨道:“太后身邊的宜修親自來過。定乾宮的良辰也來送過東西。章華宮的辛夷、永和宮的蘭旌、粲英宮的杜若、長寧宮的李嬤嬤。睿平郡王府、昌平郡王府、信王府和熙平長公主府的內官。汴城尹的夫人託劉大人身邊的琳琅代為問候。昇平長公主殿下也派姑子進宮問安。還有女御們。”

我懶懶地嗯了一聲,想到要四處謝恩,甚覺無趣。芳馨小心道:“宮外的也就罷了,太后少與人言,可緩一緩。穎妃忙,去了也未必立刻就能見到,可派人慢慢求見。唯有聖上和昱妃那裡,是非去不可的。粲英宮的人來得最多,婉妃娘娘最擔心,姑娘也該去回一聲,請娘娘安心才是。”

我啪地掀開書,陽光如劍芒爭先恐後地撲在臉上。我合目道:“那姑姑就親自去粲英宮告訴姐姐,就說我好了,待有精神了就親自去看她。”

芳馨道:“奴婢去了粲英宮,若婉妃娘娘問奴婢,姑娘幾時去瞧她,她幾時可來看望姑娘,奴婢要如何作答呢?”

雙眸微睜,見芳馨笑意深沉。我隨手拿過綠萼打好的絡子,塞了一枚紫晶進去:“依姑姑說,我當如何呢?”

芳馨道:“既總是要見的,何不早見。王氏和鄧氏想必將陛下深夜來漱玉齋的事告訴婉妃娘娘了,姑娘拖得越久,娘娘就越多心。倒顯得姑娘心虛。”

紫晶清澈,灰紫色的絲絡悄然扭曲了日光,如鹽入水,渺然無蹤。短短的一簇流蘇隨風掃在眼簾上,如溫柔的叩問。我向綠萼道:“這個顏色就很好,不必試了。”說罷起身,“更衣,姑姑隨我去粲英宮。”芳馨頓時鬆了一口氣。

來到粲英宮,只見玉樞正抱著高晅坐在廊下看杜若給宮女內監們分錢。一個十四五歲的小內監拿著簿子和筆在一邊唱名,銅錢叮叮噹噹地響。我笑道:“原來姐姐在派錢,我來得正好。”

玉樞頗為意外,忙將高晅給乳母抱著,疾步迎了下來,拉起我的手道:“你怎麼來了?身子好了麼?”

我笑道:“好多了。”看了看杜若,又道,“今天並不是發月例的日子。”

玉樞笑道:“這是粲英宮獨有的‘敬親’錢,每年都是過了正月發的。”

我奇道:“什麼是‘敬親’錢?”

玉樞道:“他們從年頭服侍到年尾,年節也不得與父母親族團聚。出了正月就該忙了,發一筆‘敬親’錢,也好教他們高興高興。這是我從內阜院兌的新銅錢,你的人也分些,沾些新鮮氣。”說罷命杜若裝了兩袋子新錢,贈予芳馨。

我轉頭示意芳馨收下,笑道:“卻之不恭,多謝姐姐了。”

玉樞道:“他們在前面派錢,咱們到後面說話。”說罷命乳母好生照料高晅,又命人奉茶,一面走一面向我道,“前些日子你病了,我派人去瞧你,總是說你在歇息,我也不便去擾。聽說昨天施大人和李瑞都去了漱玉齋,我想你應該好了,還想著一會兒去漱玉齋瞧你,想不到你先來了。”

我笑道:“就是怕你掛心,所以一好了,就立刻來看姐姐。順道來向婉妃娘娘謝恩的。”

玉樞眉間一鬆,如釋重負:“又胡說!誰要你謝什麼恩。”我倆相攜在花圃前坐下,她關切道,“聽說施大人斷案如神,可查出端倪了麼?”

我搖頭:“沒那麼容易。不但殺我的人查不到,救我的人也沒有頭緒,真真是一筆糊塗賬。”

玉樞道:“宮裡風言風語都傳遍了,說是陸府所為。”

我笑道:“風言風語若能定罪,我早就被處死一百回了。”

玉樞一怔:“這……時日一長,就更難查了。若還有人來刺殺,該如何是好?”

我淡淡道:“易曰:過涉滅頂。[116]一過為過,再為涉,三而弗改,滅其頂。[117]”

殺我父親,是為過;殺我,是為涉;若有第三次,皇帝也未必能容下陸府,可不是要“滅其頂”麼?然而,“過涉滅頂,兇,無咎”,雖兇無咎,不害義也。陸府殺我,果然是“不害義”的。巽下兌上,多貼切的一卦“大過”。

玉樞忙道:“什麼一啊再的,不準胡說!真是書讀得越多,越口無遮攔。母親聽到,又要傷心了。”

想起母親,我嘆道:“這些日子母親還好麼?”

玉樞道:“母親日夜掛心,你好了,她便好了。我每日都派人送信回去,母親也有回話。不過你派個人回家說一聲,或親自寫封信回去就更好。”

我微微一笑道:“好,我一定寫信回家。”

玉樞心不在焉地飲了口茶,沉吟片刻,道:“你生病的那幾天,他新近寵愛的兩個女御,王氏和鄧氏被趕了出去,你知道麼?”

我笑道:“這不是好事麼?這兩人我見過一次,妖嬈輕佻得很,趕出去正好,姐姐也少了煩惱。”

玉樞雙頰一紅,低低道:“胡說!我才不會和她們一般見識。只是……”她遲疑了好一會兒,才鼓足了勇氣,“她們是因為仗著寵愛,胡亂打聽御駕行蹤被貶黜的。我想問問妹妹,那天晚上,他真的去看你了麼?”

我微笑道:“是。姐姐想知道箇中情形麼?”

玉樞忙道:“不。我並非有心探聽什麼,你不想說也無妨。嗯……其實母親除了擔憂你的身子,也擔憂你的終身大事。如果你能長長久久地待在宮裡,母親就放心多了。”

我稍稍靠近,鼻端盡是她身上的梅香:“母親固是放心,姐姐呢?”

玉樞忙道:“你若好好的,我自也放心。”我目不轉睛地望著玉樞,不過片刻,她似承受不住我考量的目光,低下頭側轉了身子。不一會兒,眼中盈盈有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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