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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道:“且不說李世民險些被李建成毒死,逼於無奈才殺了李建成和李元吉,就算他真有取而代之的心,主動發難,那又如何?有軍功與人心,取代李建成是定勢。殿下若能聚起人心,獲得首屈一指的軍功,玉機自然為殿下高興。何況比軍功、比人心,總好過比誰的母妃得寵來得好。是不是?”

村居之中,一番笑嘆,兩杯清茶,再猛烈的腥風血雨都如茶香一般在唇齒間輕輕溜過。高曜笑道:“是。就算是庶人高思諫,當年也頗得人心,只是他敗了。”

我嘆道:“何況今時不同往日,單靠軍功畢竟有限。”

高曜會意道:“姐姐放心,我必定跟隨出征,侍奉在父皇左右。只是……”他低一低頭,終是目光灼灼地看著我,生怕從我臉上錯過了什麼,“四弟是姐姐的親外甥,姐姐竟不為他打算麼?”

這樣直白的詢問,不摻雜一點試探的意味,像山野的濃黑的夜,容不下黯淡瑣碎的燈光。我亦坦然回答:“一來,論賢論長,四皇子比不上殿下和三皇子,聖上不會選他做太子。二來,即便四皇子真的做了太子,殿下會因為玉機的緣故不顧慎妃娘娘的遺願麼?恐怕到時玉機還要求殿下饒他母子一命呢。”

高曜口角一揚:“姐姐說的是形勢。我想知道的是姐姐的心。”

言語和緩,好辭逼人。他今日的諮詢,不是問師,不是問友,而是在問臣。我一拂衣裙,鄭重拜下。高曜大驚,俯身欲扶。我仰望道:“十四年冬,慎妃娘娘問玉機,倘若有朝一日玉機成了皇妃,也能生下自己的皇子,到那時,玉機的心還能向著殿下麼?玉機答道:‘無論玉機身在何處,無論是何身份,無論是不是嬪妃,能不能誕下皇子,我的心,永遠向著弘陽郡王殿下。’”

高曜緩緩坐直了身子,忽然眼睛一紅:“十四年冬,那是母親薨逝之前……”

我垂頭道:“是。”

高曜嘆道:“母親有託孤之意。”

我沉靜道:“是。”

高曜含淚扶我起身,歉然道:“是我不該問姐姐。”

青白色的裙下兩片黑灰,甚是刺眼,甚是陌生。剛才屈膝之時,雙膝竟有些僵硬。想一想,也有好幾個月沒有向任何人跪拜了。我微笑道:“殿下這樣問,足證殿下矢志不移。玄武門之事,倒是玉機白說了。”

高曜眼淚還沒嚥下去,就笑了起來:“實不相瞞,杜主簿在京中也是這樣說的。”停一停,復又誠懇道,“姐姐隨我回京吧。”

我笑道:“回京後,殿下將要讓玉機做一個女主簿,以備時時諮詢麼?”

高曜認真道:“在王府,或是在自己家中,怎樣都好。姐姐在青州已有數月,難道不想回京看一看麼?婉妃剛剛生下八妹。”

我搖頭道:“玉機已經習慣了布衣蔬食,讀書耕田的逍遙日子,京城雖繁華,卻與玉機不相宜。何況……”我淡淡一笑,“‘時之反側,間不容息;先之則太過,後之則不逮’[169],當耐心等待才是。”

高曜一怔,會意道:“究竟是我心急了。”

我坐下,笑問道:“請教殿下,宮中都還好麼?”

高曜笑道:“宮中人很多,不知姐姐要問誰?”

我笑道:“太后、聖上、昱貴妃、穎妃、婉妃,都好麼?”

高曜道:“太后與父皇貌合神離,母子之間冷淡得很。父皇對昌平皇叔太無情,太后至今沒有平復。”

我不禁嘆息。高曜又道:“父皇忙於國事,整日不得歇息。別的不說,單小書房裡堆積如山的奏疏,就令人頭痛不已。有人諫言說,乾脆撤了小書房,不必再看這些民間的胡言亂語,父皇偏偏不依。初時還親自閱覽,自從生了一場大病,便讓穎妃去了小書房。可正月裡,穎妃險些小產,只得回宮休養,哪敢讓她操勞?親征在即,父皇調兵遣將,又勞於案牘,脾氣越發不好,有一次連簡公公也捱打了。不但如此,父皇的身子也大大不如往常了,從入了冬開始,就藥不離口。若不是婉妃生了壽陽皇妹,父皇在宮裡簡直沒個高興的去處。”

我微微出神。他老了,我也是。

高曜覷著我的神色,微微遲疑:“其實,若姐姐思念父皇,可手書一封,我回去轉呈給父皇。”

我微笑道:“玉機無話可說,只待陛下與殿下振旅凱旋的一日。是了,才剛聽殿下說起杜主簿,他還好麼?”

高曜道:“自從王府中的舊人都去了御史臺南獄,府中辭官的不少。然而這位杜主簿,分明被免了官,卻仍舊不走。我問他為何不另謀高就,他倒也誠實,直說是玉機姐姐讓他好好在王府中,不要胡思亂想。”

我笑道:“玉機從未這樣說過。”

高曜道:“我明白,是姐姐為我留住了他。姐姐的患難恩情,我永遠不會忘記。子曰:‘可與共學,未可與適道;可與適道,未可與立;可與立,未可與權。’[170]我今日才知道了。”

我笑道:“殿下言重。‘有恆者,人舍之,天助之’[171],殿下定會有那麼一天的。”

高曜鄭重道:“這一天,是我與姐姐的。”

待綠萼梳好了頭髮趕來服侍時,高曜已經離開了。綠萼抱怨道:“弘陽郡王殿下為什麼突然來了,奴婢蓬頭垢面的,真真丟死人了。”

她新梳的髮髻油光水滑,迎春花在髻上映出鮮亮的影子,就像在宮裡一樣。她還特意換了一身新年才做的新衣裳。我笑道:“殿下來敘舊罷了。你打扮得這樣美,是去廚房做晚飯的麼?”

綠萼不好意思起來:“奴婢是怕在王爺面前失禮。奴婢這就去做晚飯。”說罷一溜煙跑了。

銀杏上前來扶我回屋,重新奉了茶,便站在一邊默默看了我許久。我一面翻著書,一面頭也不抬道:“怎麼這樣看著我?不如你也去找本書看。”

銀杏道:“姑娘別嫌奴婢多口,奴婢還是覺得姑娘回京去比較好。”

我笑道:“為什麼?”

銀杏道:“奴婢雖然不知道王爺和姑娘說了些什麼,不過瞧姑娘的神情,和與村民相處時,全然不同。奴婢也說不好,嗯……就像說書人口中運籌帷幄的謀士一般,真的有神采。”

我笑道:“你很想我回京?”

銀杏垂頭道:“奴婢只是盼望姑娘能過得高興。”

我拿起筆,在書上圈了一圈,和在小書房閱覽奏章時所畫的一樣圓,一樣一絲不苟:“我在這裡便過得很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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