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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肚子上被挖了洞,可死因卻是勒斃啊。”李隊長解開死者的衣領釦子,脖頸處果真有一圈烏青血痕,“可認得她是誰?”

中年男子知李隊長是在問他,便語氣平板地答道:“好像是大小姐房裡的丫頭,叫雪兒,前年剛送進來的。”

“您又是哪位?”喬副隊長脾氣有些火爆,與李隊長穩重內斂的做派對比鮮明,因此兩人出來辦案審犯人,都是前者唱紅臉,後者唱白臉,雙劍合璧,天下無敵。

“杜亮,這兒的管家。”

這名字一下勾起夏冰的回憶,早前聽杜春曉講過自己有個叔叔在有錢人家當大總管,威風得不得了,具體那“有錢人家”姓甚名誰,她卻含含糊糊不講出來。算來算去,青雲鎮也只有經營綢緞生意的黃家算得上不折不扣地金玉滿堂。青雲鎮原本是個民風懶散的荒鎮,誰知竟出了黃天鳴這麼號人物,頭腦聰明,精於算計,眼光與膽識亦較常人要卓越許多,一下便看中小鎮邊郊那幾百畝桑樹田,種桑必定養蠶,養蠶便可織綢。他不像那些鼠目寸光的養蠶戶,把繭子低價賣給外省來的紡織廠,而是和外省人公然叫板,開出雙倍價格搶回蠶繭,並招了一批鎮上的閒散人來做工,因此那年春繭上市之後,很快便發了筆橫財。

黃家大宅院與天韻綢莊連在一道,建於鎮東最繁華的魚塘街。雖是車水馬龍、熱鬧非凡的地界,黃家人除了必要的應酬外,卻鮮少出門。從老爺到下人,行事都低調得很,與他們在青雲鎮的顯赫地位極不相稱。喬副隊長的老婆是按摩師傅,因被請去給黃家大太太鬆過幾次筋骨,所以多少還有些瞭解裡頭的情況,喬副隊長用四字形容過黃家的人:高貴冷血。夏冰至今不明白“高貴”與“冷血”兩個詞如何能拼湊到一起,根本是完全不搭調的嘛!所幸這回借處理命案的時機,總算可以堂堂正正進這大戶人家“參觀”,可惜出來接待的竟只有一個大管家。

“我們能見見黃老爺嗎?”

李隊長提出的要求很合理,府上死了人,自然要跟主人家瞭解情況,誰知杜亮的回覆出乎意料,只說:“老爺最近身體抱恙,不便見客。”

“我們不是客人,是來查案的,查府上有人被殺的案!”喬副隊長即刻像被點燃的爆竹。

杜亮只是弓著身子,訕笑道:“老爺吩咐過啦,幾位爺有什麼需要儘管提,我們能幫則幫,雪兒這丫頭來的時間短,老爺哪裡能對她有印象?所以就不必打擾了。幾位爺若想知道些什麼,直接問我就是了,我是在下人房裡待慣了的,他們的事兒多半還知道一些。能在咱們幾個中間解決的事兒,就不必勞煩老爺太太們了吧。”

言下之意,死的只是個下人,在黃家人眼裡算不得什麼,只要儘快把屍首抬出去,解決她的身後事兒,抓不抓到真兇都不重要。夏冰終於見識到富貴人家的冷漠與傲慢,死個丫鬟好比死了條狗,只需安排另一條“狗”去應付便夠了。

“杜大管家這話講得可就不對了,不管怎麼說,府上出了命案,說明這裡不安全,今天死的是個下人,明兒可不保證黃家老爺太太們不受牽連啊!你現在這麼阻著攔著,到時候出大事兒了,你可擔當得起?”

杜亮沉默片刻,眼角竟擠出一絲冷笑:“自然擔當得起,若不敢擔當,在下也就不站在這兒招呼各位了。”

這一句倒讓夏冰對杜亮刮目相看,不禁感慨此人與杜春曉果然是有血脈淵源的,連那股吃軟不吃硬的倔強都一模一樣。

“死者是大小姐房裡的丫頭吧,我們能見見大小姐嗎?她可能是雪兒遭遇兇手之前看到的最後一個人。”

夏冰的提議有些冒失,卻不無道理,杜亮沒有拒絕的理由。

見到黃夢清的時候,她正坐在一架鋼琴旁邊忘情彈奏,琴架上擺著的一隻圓口高腳杯裡裝了淺淺一汪紅酒。夏冰平素也喜歡收集西洋樂唱片,所以尚辨別得出大小姐拙劣的技巧,只好皺著眉,也不敢打斷,忍受著毫無生氣的音符。音符與嘈雜的雨聲混雜起來,折磨他的耳膜。而且這位大小姐也並不怎麼漂亮,細眉細眼的,一束燙捲髮用手絹扎住,穿硬綢背心配長褲,白襯衫領口與袖子上的花邊倒是很別緻。

“雪兒真的死了?”

一曲演畢,黃夢清拿起架上的紅酒啜了一口,發出享受的嘆息,瞬間暴露某種奢華嬌媚的氣質,系受過高等教育的貴族才具備的。那份難得的雍容,竟彌補了她外貌的缺陷,將她調整成一位極富魅力的千金小姐。

“是。”杜亮答得簡單幹脆。

“屍體在哪兒?我去看看。”

“大小姐,那丫頭的死狀有些……還是別去了,到時嚇著您了,我可不好向老爺交代。”

杜亮的顧慮是對的,應該沒有哪個女人看到如此血腥的屍首還能保持鎮定的。

黃夢清亦不再堅持,將杯中紅酒一飲而盡,站起身來,對著窗外漸止的雨滴深深吸一口氣,彷彿要從空氣裡嗅出那丫鬟慘烈的死狀。

“大小姐,我們是來向您瞭解情況的。”李隊長秉性直率,平素最煩附庸風雅,所以對黃夢清彈鋼琴的架勢反感透頂。他只想快點了解一些情況,然後回家把身上的溼衣服烘乾,舒舒服服睡覺。

“你又是誰?”黃夢清的個性果然與她的琴藝一樣臭。

“這位是我們鎮上保警隊的李大隊長,負責調查這起命案。”夏冰唯恐氣氛僵住,忙搶過話頭,“想問問黃小姐,您最後見到雪兒是什麼時候?”

黃夢清剛要開口,門外卻傳來一陣亂響,只見一個腰圓體闊的胖丫頭咚咚咚跑進來,喘氣道:“小姐,大太太來了!”

話音未落,一位穿黑旗袍的中年婦人已抬頭挺胸入室,跟在她後邊的丫頭渾身稀溼,正忙著收起剛剛替主人遮雨的湖綠色滾金邊綢傘。

那婦人雖看上去已過不惑之年,卻保養得極好,面板比黃夢清還白皙些,亦是窄額鳳目,唇角生一顆細痣;腦後梳起碩大的發鬏,斜插一支金貴的紅瑪瑙簪子。看神情像是很不高興,氣焰也囂張。

“夢清,剛剛聽老杜說你房裡的人出事兒了?”她顯然眼裡沒保警隊的那些人,一雙眼只看著自己的女兒。

大太太孟卓瑤系黃天鳴的原配夫人,據說是與丈夫共過患難的,吃得起苦,手段又強悍,系惹不起的胭脂虎。

“娘,我沒事的。”

“嚇著沒?”孟卓瑤一把抓起黃夢清的手,拉到自己胸前,臉色瞬間柔和了許多,“我早說那丫頭一臉狐媚相,早晚要出事兒的,當初就該狠下心把她攆出去。”

黃夢清竟向母親嫣然一笑,說道:“人都死了,還說這些做什麼?”

“自然是要說的!”孟卓瑤嗓門不禁高了,“就說咱們不該太菩薩心腸,惹得這一身臊。過幾天就要祭祖了,你看多不吉利!”

“娘,你安心先回去,我跟保警隊的人談談,死人的事兒總不能當沒發生。你早些歇息,明兒我過來跟您詳說祭祖的事兒。”黃夢清半哄半勸的,將母親扶至門口。丫頭站在門檻外頭候著,忙將傘撐起來。此時黃孟兩人細長的單眼皮捱得極近,果然是對氣韻相似、外貌無比貼合的母女,雖然傲慢得有些讓人生氣。

孟卓瑤走後,夏冰依然想繼續剛才的問題:“黃小姐,請問您最後見到死者是什麼時候?”

黃夢清折回鋼琴旁,坐下,在琴鍵上滑了幾下,指尖流出刺耳的碎音,隨後抬頭笑道:“兩個鐘頭之前吧。”

“當時是什麼情況?”

“當時……”她刻意頓了一下,回道,“她靠著庭院裡的老井坐著,肚子像被掏空了,流了很多血。”

夏冰驚道:“那麼說,是您第一個發現屍體的?!”

黃夢清點頭的姿態極為優雅,屋外突然電閃雷鳴,將她那張平庸的面孔照得雪亮。

夏冰腦中浮現出喬副隊長評價黃家人的四個字:高貴冷血。

3

杜春曉這幾日開心得夢裡都會笑醒,因生意太好。自打那絕世美人兒光顧之後,又來了三個姑娘,姿色雖都不如頭一位,卻也是出手闊綽,也是問些姻緣、財運之類的東西。雖說算的平常,杜春曉還是樂開了花兒,起碼下半個月都可以去鮮香樓吃好的,免得被陽春麵“纏身”了。據杜春曉的推斷,這三位姑娘均系“心比天高,命比紙薄”,臉上都撲了厚厚的香粉,梳著與那美人一樣的髮辮,甚至連耳邊那隻銀髮夾子的款式也是一樣。尤其最後來的那位,生得五大三粗,胳膊足抵得過杜春曉的小腿肚子,還滿面紅雲地詢問幾時能找到好婆家,令她不由心生惡毒。明明未來牌翻了張光明向上的正位命運之輪,按原意該解作客人有命中註定的好姻緣,卻告知對方:“不太妙,恐這一世是難有花好月圓的辰光了,你看這命運之輪,分明是講你還得投胎到下輩子才輪得到。”一番話,硬生生把那胖姑娘給嚇哭了。

關乎杜春曉的說壞不說好的毛病,夏冰已不知批鬥了她幾回,叫她占卜也得留幾分餘地,否則真讓人鑽進死衚衕,搞出事情來就不好了。杜春曉是不理的,自顧自下咒一般給來客“指點迷津”,她的想法是探索人性迷失之極限,錢與口碑都是次要的。於是二人少不得吵架這一出,都是自恃清高的主,互相都不肯認錯,不過無論言語衝突有多激烈,最先閉口休戰的那一位總是夏冰。

“像你這樣的書呆子,去做警察已是老天爺瞎眼,還來這兒跟我念‘道德經’呢?趁早歇菜,去黃家綢莊裡做繡娘,還適合些。”這回杜春曉奚落夏冰的時候,他正握著一個雞毛撣子清理書架,另一隻手還捂著口鼻,以免被灰塵嗆住。

“杜神婆!”想是杜春曉的話太過難聽,他到底熬不住了,將雞毛撣子往胳肢窩裡一夾,推了推眼鏡說道,“我告訴你,你甭在這兒給我得意,小爺我這幾天煩著呢!知道黃家出了命案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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