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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賴納赫醫生也放進這個謎團裡了。這個胖子是西爾維斯特·梅休同父異母的兄弟,他也擔任了那老人晚年疾病中的醫生。這場疾病和死亡似乎都是最近的事,因為他們提到“葬禮”時,語氣中那種分離的痛苦還很鮮明。此外,在幕後還有一個不是很重要的賴納赫太太,以及一個古怪的老婦人,是死者的姐妹。可是,到底這秘密是什麼,或是說是什麼使索恩感到不安,埃勒裡想不出來。

客輪終於在碼頭泊岸了。船員四處亂竄,哨音響起,跳板出現,旅客成群地上岸。好奇心爬上賴納赫醫生的小眼睛,索恩則發著抖。

“她在那裡!”律師啞著聲音說道,“看了她的照片,我到哪裡都認得出她。那個戴棕色無邊帽的苗條女孩!”

索恩急忙迎上去,埃勒裡急切地端詳那女孩。她著急地望著人群,高挑迷人,動作優美有彈性,五官細緻和諧相當美麗。她的穿著是如此簡單普通,使他眯起眼睛。

索恩帶著她一起回來,輕輕拍著她戴了手套的手並細聲跟她說話。她的臉龐發亮有活力,她的臉上有一種自然的歡樂之情,因此埃勒裡確信,不管她面前有什麼神秘或悲慘的事,她一定都還不知道。不過她的眼睛和嘴巴有一些徵候——疲勞、緊張、憂慮。他不能指出確切的成因——這使他感到困惑。

“我好高興,”她用有教養的聲音說著,濃厚的英國口音。接著她的臉龐轉為莊重,她由埃勒裡望向賴納赫醫生。

“這是你的叔叔,梅休小姐,”索恩說道,“賴納赫醫生。另外這位先生,很抱歉,不是你的親戚。埃勒裡·奎因先生,我的同事。”

“喔,”女孩說著轉向胖子以顫抖的聲音說道,“赫伯特叔叔。這多麼奇妙啊!我的意思是——我覺得如此的孤單。你對我來說是個傳奇,赫伯特叔叔,你和莎拉姑媽還有其他人,那現在……”她有點哽咽,抱著胖子親吻了他肥胖的臉頰。

“我親愛的。”賴納赫醫生莊重地說,他的一本正經讓埃勒裡想到猶大。

“你一定要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我!父親——父親怎麼樣了?這樣說感覺……很奇怪。”

“梅休小姐,你不認為,”律師很快地說道,“我們應該先陪你透過海關嗎?現在已經晚了,我們還有好長的一段路要走。長島,你知道的。”

當他們走向海關時,埃勒裡故意落後一點以便能好好看看賴納赫醫生,可是那龐大的身形卻像怪物一樣深不可測。

賴納赫醫生開車。那不是索恩的車,索恩有一輛豪華的林肯轎車,而這只是一輛破舊到勉強可用的別克轎車。

那女孩的行李綁在車後及兩側。埃勒裡對行李的稀少感到很訝異——三隻小皮箱和一個小小的隨身皮箱,難道這四個可憐的容器裝滿了她所有的財產?

坐在胖子的身邊,埃勒裡豎起耳朵。他沒怎麼注意賴納赫醫生所經過的路線。

後座兩人沉默了好一會兒,然後索恩用一種不祥的聲調清一清喉嚨。埃勒裡知道要發生什麼事了,他常常聽到法官發出這種清喉嚨的聲音來宣佈最後的判決。

“我們有些傷感的事要告訴你,梅休小姐,你現在應該得知道了。”

“傷感?”那女孩喃喃地說了聲,“傷感?喔,該不會是——”

“你的父親,”索恩以別人難以聽見的聲音說道,“他過世了。”

她叫道:“啊!”細微無助的聲音,然後她陷入沉默。

“我非常遺憾帶著這種訊息來迎接你,”沉默中索恩說道,“我們原本期待……我知道這對你來說一定是很尷尬。畢竟,你對他一點也不瞭解。對父母的愛恐怕與孩提時代的接觸成正比,若是沒有一點接觸……”

“這是一個打擊,當然,”愛麗絲以低沉的聲音說道,“不過,正如你說的,對我來說,他不過是個陌生人,一個名字罷了。如同我寫信告訴你的,我還在學步期時,母親就離婚帶我到英國去,我一點都不記得父親,而且從那時我就沒有再見過他,也沒有他的訊息。如果我母親不是在我六歲時就去世,我或許能對父親有多一點了解,但是她去世了,而我的親戚——她的親戚——在英國……約翰舅舅去年秋天也死了,他是最後一位,從那之後我就是孤單一人了。收到你的信的時候,我——我好高興,索恩先生,我不再感到孤單了,這麼多年來我第一次真的感到快樂,而現在——”她停下來。

賴納赫醫生轉過頭和藹的微笑,“但你並不孤單,親愛的。除了我本人之外,你還有莎拉姑媽和米莉——米莉是我太太,愛麗絲,當然你對她一無所知——還有一個年輕強壯的小夥子,叫做凱斯,他在此工作——雖然落魄卻依然開朗的小夥子。”他輕笑,“所以你不會缺少同伴的。”

“謝謝你,赫伯特叔叔,”她低語道,“我相信你們都非常善良。索恩先生,父親怎麼會……你回信給我的時候說他病了,可是——”

“他是九天前突然陷入昏迷的。那時候你還沒有離開英國,我打電報到你的古董店去,但不知怎的沒聯絡上你。”

“那時候我已經把店賣掉了。他是什麼時候……死的?”

“上星期四。葬禮……呃,你知道,我們沒辦法等。我當然可以打電報或電話到可樂妮亞號上,但我不忍心破壞你的旅程。”

“這麼麻煩你,我真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埃勒裡不用看也知道淚水充滿她眼中。“好高興知道有個人——”

“我們都覺得很難過。”賴納赫醫生突然說道。

“當然,赫伯特叔叔。我很難過。”她默然了。等她再度開口時,似乎每個字都是勉強擠出來的。“當約翰舅舅去世時,我不知道該往哪裡去找父親。我唯一擁有的美國住址是你的,索恩先生,是一個顧客給我的。那是我唯一能想到的事。我相信一個律師能夠幫我找到我父親。所以我寫了那麼詳細的信給你,並附上照片。”

“當然,我們都盡了力。”索恩似乎難以控制他的聲音,“當我找到你的父親,第一次帶著你的信和照片去拜訪他的時候,他——我相信這會使你高興點,梅休小姐。他迫切地想要見你。最近這幾年他顯然過得很不好——呃,精神上、情感上,所以應他要求我寫了信給你。我第二次造訪的時候,也就是我最後一次見到他活著時,田產的問題浮現了——”

埃勒裡感到賴納赫醫生握著方向盤的手更緊了,但是那胖子還是帶著相同的溫和表情,以及遙不可及的微笑。

“對不起,”愛麗絲疲倦地說,“你會不會介意,索恩先生?我——我現在實在不想談這個問題。”

車子在荒涼的道路上飛馳,好像努力要逃離這種天氣似的,天空是深灰色的;鄉野畏縮在暗淡的天空下。此時,在又黑又通風的車後座裡也越來越冷了,冷風從隙縫和外衣間鑽進來。

埃勒裡輕輕跺了一下腳並扭頭望著愛麗絲·梅休。她的鵝蛋臉在黑暗中發出光芒,她坐得很直,她的雙手握拳放在膝上。索恩悲慘地坐在她旁邊,凝視著窗外。

“老天,要下雪了。”賴納赫醫生愉快地宣佈。沒有人作聲。

車程很冗長。景色陰沉得酷似天氣。他們早已離開大馬路轉進一條可怕的小路,沿著這條路在成排的光禿禿的樹之間,他們顛簸著向東轉了個彎。道路坑坑窪窪又結了硬硬的冰,樹林裡死樹和灌木緊緊地糾纏在一起,可是看起來卻好像是被火燒過好多次。整體看來就是廣大又有壓迫感的荒涼。

“看來像是無人之境,”坐在賴納赫醫生旁邊座位上的埃勒裡終於開口說道,“感覺也像。”

賴納赫醫生的背脊靜靜地挺起,“事實上,土著正是這麼稱呼的,上帝遺忘之地,嗯?但是西爾維斯特卻對此地情有獨鍾。”

那個人似乎是住在一間黑暗而寧靜的洞穴中,每隔一段時間就出來破壞氣氛。

“它看起來不怎麼使人動心,不是嗎?”愛麗絲低聲說道。很明顯的,她正在想著住在這片荒原裡的陌生老人,和多年前逃離此處的母親。

“它也不是一直都這樣子,”賴納赫醫生說著,兩頰鼓得像只牛蛙。“它原本也是很宜人的。我記得那是我童年的時候,之後似乎有機會發展成為一個人口稠密社群的中心,但發展卻擦身而過,幾場無法控制的森林火災造成現在的局面。”

“真可怕,”愛麗絲喃喃說道,“真是太可怕了。”

“我親愛的愛麗絲,是你的無知在說話。所有的生命都是努力在醜陋的現實上塗上一層美麗的色彩,為什麼不能對自己坦白呢?這個世界上所有的東西都是腐敗的;不但如此,還很無聊。若要平心靜氣地來分析,人根本不值得活下去。可是如果你必須活下去,你最好是能住在一個與腐敗相一致的環境裡。”

那老律師裹在他的大外套裡,不安地在愛麗絲身旁扭動。“你還真是位哲學家呢,醫生,”他嗤之以鼻道。

“我是個誠實的人。”

“你知道嗎,醫生,”埃勒裡不屑地說道,“你開始惹惱我了。”

胖子看著他,然後他說:“你同意你這位神秘朋友的說法嗎,索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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