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勒裡·奎因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二十二章 真相大白,羅馬帽子之謎,埃勒裡·奎因,大文學小說網),接著再看更方便。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奎因微笑著繼續講。

“將兇手身份追蹤到演員這一事實,”他繼續說道,“回答了一個可能曾出現在你們腦海中、從一開始就困擾我們的問題。起先,我們不明白為什麼要選劇院作為秘密交易的會面地點。你停下來想想,在一般情況下,劇院有諸多不便。只要提一件事:為確保隱私,必須多買幾張周圍的戲票使座位空著。與其他方便得多的會面地點相比,選這種亂糟糟的地方簡直愚蠢之至!劇院大部分時間是黑暗的,並且安靜得令人不安。任何意外的聲音或談話都會被注意。觀眾也是不時的危險——有可能被人認出。不過,當你意識到巴里是個演員時,所有這些問題便迎刃而解。從他的觀點來看,劇院很理想——因為當受害人被人發現死於正廳前排座位時,誰會懷疑演員是兇手呢?當然,菲爾德默許了這一安排,絲毫沒料到巴里腦子裡在想什麼,也沒料到共謀了自己的死亡。你們想必記得,他一向與危險人物打交道,即使有點懷疑,也以為自己能對付。這或許使他有些過於自信了——當然,我們無從知曉。

“讓我們再次回到埃勒裡——我最喜歡的話題。”警官繼續說,像平常那樣乾笑了幾聲,“除了這些關於帽子的推斷——實際上,在這些推斷出現之前——埃勒裡在艾夫斯-波普家見面時就首先發現風吹草動的跡象了。很明顯,幕間休息時,菲爾德在內巷跟弗朗西斯·艾夫斯-波普搭訕並不僅僅是出於調戲。在埃勒裡看來,這兩個相隔較遠的人之間存在某種聯絡。不過,這並不意味著弗朗西斯必須知道這種聯絡。她很肯定以前從未聽說過或見過菲爾德。我們沒有理由懷疑她,卻有充分的理由相信她。假若斯蒂芬·巴里和菲爾德相識,而弗朗西斯卻不知曉,那種可能的聯絡也許就是斯蒂芬·巴里。比如,如果菲爾德週一晚上在劇院與那個演員有個約定,並突然見到弗朗西斯,他很可能在半醉的狀態下斗膽接近她,尤其是他和巴里之間的話題與她有較深的關係。至於為何認出她——成千上萬看日報的人都熟悉她的臉——她是經常拍照的年輕社交界名媛。菲爾德以其全面的商業手段,理所當然熟悉她的相貌和外觀……但回頭再說這個三角關係吧——菲爾德、弗朗西斯、巴里——我稍後會詳細說明。透過照片和其他新聞方式,大家都知道巴里已與弗朗西斯訂婚,是她的未婚夫。你們一定意識到了在此案中,演員中除了巴里外,無人能滿足這個問題:為什麼菲爾德與弗朗西斯搭訕?

“還有另一個關於弗朗西斯的令人困惑的因素——在菲爾德衣服裡發現了她的包——合理的解釋是,當這個醉醺醺的律師向她靠近時,她一時緊張而掉在地上了。後來傑西·林奇的證詞也證實了這一點,他的證詞大意是他看見菲爾德撿起了弗朗西斯的包。可憐的姑娘——真為她難過。”警官嘆了口氣。

“回到帽子上——你們將注意到我們總是提到那頂該死的帽子。”奎因頓了頓,接著說道,“我還從未見過哪個案子中,某個單一的因素在調查中的每個方面都起作用……現在請注意這一點:在所有劇組成員當中,巴里是週一晚上唯一穿晚禮服、戴高頂帽離開羅馬劇院的。週一晚上,埃勒裡在大門口觀察人們魚貫而出時,就明顯地意識到,除了巴里以外,其他劇組成員都是身著便裝離開劇院的;事實上,後來他在潘澤爾的辦公室時,就向桑普森和我提及此事,只是我們倆當時都沒充分認識到它的重要性……因此,巴里是劇組成員中唯一可能帶走菲爾德的帽子的人。你們仔細想想就會明白,透過埃勒裡對帽子的推論,現在我們就可以撥開迷霧,斷定巴里是嫌疑犯。

“下一步我們要做的就是親自去看演出。當天晚上——週四,埃勒裡做出了決定性的推論。你們能明白為什麼。我們想看看巴里在第二幕時是否有時間作案,以此來確定我們的結論。令人驚奇的是,所有劇組成員中,只有巴里才有時間。他從九點二十分起就離開舞臺——他開了個場後,幾乎立即離開了——直到九點五十分才返回舞臺,並且待到這一幕結束。這毋庸置疑,是固定不變的演出時間表的一部分。其他演員要麼自始至終都在舞臺上,要麼上、下舞臺的間隔極短。這意味著週四晚上,也就是五天之前,我們就解開這個謎了——整個案子花了九天了結,但是解開兇手身份之謎與將他繩之以法是兩碼事。過一會兒你們就會明白。

“兇手要到九點半左右才能進場,這一事實解釋了為什麼LL32左和LL30左被撕開的邊緣不一致。你們知道,菲爾德和巴里必須在不同的時間進來。菲爾德不太好與巴里一道進去,甚至不能遲到得太明顯——對於巴里來說保密太重要了,菲爾德明白,或者他以為他明白遵守秘密規則的必要性。

“當我們週四晚上斷定巴里是嫌疑犯時,我們決定巧妙地盤問劇組的其他成員和後臺上的工作人員。當然了,我們想查明是否有人真真切切地看見巴里離開或回來。湊巧的是,沒人見到。大家或忙著演出、換裝,或在後臺工作。這個小調查我們是在那晚演出結束、巴里離開了劇院之後才做的。這一招還挺管用呢。

“我們向潘澤爾借了一份座位表。有了這張表,再加上週四晚上第二幕演出後,我們立即檢視左側過道,以及舞臺化妝室的佈局——就可以知道兇手是如何作案的了。”

桑普森一陣激動。“我一直在為此大傷腦筋,”他承認,“畢竟,菲爾德不是傻子。這個巴里肯定是個奇才,奎,他是怎麼做的呢?”

“一旦揭開謎底,任何謎語都是簡單的。”警官回答,“九點二十分後,巴里就有空了,他立刻回到化妝室,迅速給自己的臉做了徹底的偽裝,披上一件披風,戴上高頂帽,這也是他戲服的一部分——你們都記得,他已穿上晚禮服——然後溜出化妝室,走進內巷。

“當然了,你們不太清楚劇院的佈局。劇院後臺的一側有很多面對左邊巷子的樓面層,這些是化妝室。巴里的化妝室在最底層,門對著內巷。樓梯的一段是鐵階梯,通向下面的人行道。

“他正是透過這扇門離開化妝室,在第二幕上演、側門關閉之際,穿過黑暗的內巷。他偷偷摸摸地溜到街上,當時內巷的盡頭無人把守——這個他是知道的——傑西·林奇和他的‘姑娘’還沒到,對他而言是幸運的;接著他無所顧忌地穿過大門走進劇院,像是一個遲到的人。他在門口出示門票——LL30左,裹緊披風,當然喬裝得很妙。他進入劇院後,故意扔掉票根。這對他來說是個明智之舉,因為他想,如果在那兒發現了票根,只會讓某位觀眾招致懷疑,而不是懷疑舞臺上的人。此外,如果他的計劃落空,以後會被仔細搜身,那麼從他身上搜出的那張票根將會是鐵證。歸根結底,他以為他的做法不但可以轉移別人的注意力,而且還可以保護他。”

“但是,沒有引座員的引導,他是如何找到位置的?如果有引座員,那他又會被人看見了。”克羅寧不以為然地說。

“他沒打算避開引座員,”警官回答,“由於當時在演出,劇院很暗,他自然希望引座員還沒來到,就坐在靠大門最近的最後一排。不過,即使引座員比他先到,帶他到座位,由於他偽裝得很好,加上劇院漆黑一片,他也不會被認出。因此,在最糟糕的情況下,別人對他的回憶也不過是在第二幕演出期間進來了個男子,連他身體的大體輪廓也難以描述出來。碰巧的是,沒人上來跟他搭話,因為瑪奇·奧康內爾正幸運地與心上人坐在一起。於是他能悄悄坐在菲爾德旁邊而沒被注意。

“請記住,我剛才所說的,”警官清了清發乾的嗓子,繼續說道,“並不是推導或調查的結果。我們可沒本事發現這些事實。巴里昨晚的供詞說出了這些細節……知道了罪犯是巴里,我們當然就能推匯出整個過程——如果你瞭解罪犯,事情就很簡單,並且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不過這對破案來說並不是必要的。這聽起來是不是為埃勒裡或我找藉口?哼哼!”老人勉強笑了笑。

“他坐在菲爾德旁邊時,對行動的步驟已有周密的計劃。別忘了,他要嚴格按時間表行事,不能浪費一分鐘。此外,菲爾德也知道巴里必須回去,所以他也沒拖延。巴里告訴我們,他原以為與菲爾德打交道需要大費周折,但事實上並沒那麼困難。菲爾德和氣地接受了巴里的建議,也許是因為他喝得太多了,並希望趕快得到那一大筆錢。

“巴里首先問對方要檔案。菲爾德狡猾地索要錢財才肯出示檔案,巴里給他看了看錢包,鼓鼓囊囊的,裡面顯然裝的是真鈔。劇院非常暗,巴里並沒有抽出鈔票。實際上,這些是舞臺上演出用的錢。巴里暗示性地拍了拍鈔票,但他要先檢查一下檔案再付錢,菲爾德肯定料到了這一點。我們知道,巴里是個頗有成就的演員,舞臺上的訓練使他能從容不迫地應付困境……令巴里大吃一驚的是,菲爾德伸手到座位下面,拿出他的高頂帽。巴里招供道,當時菲爾德說:‘沒有想到我會把檔案藏在這裡吧?事實上,我專門拿這頂帽子儲存你的記錄。看——這裡有你的名字。’他一邊說著令人吃驚的話,一邊將帽帶翻了過來!巴里藉著他的袖珍電筒的光,看到皮製止汗帶內側有用墨水寫的他的名字。

“想象一下他此刻大腦的反應吧。他的周密計劃眼看就要因為這頂帽子而毀掉了。發現菲爾德的屍體時,假如他的帽子被檢查——當然,肯定會被檢查——那麼帽帶上的名字‘斯蒂芬·巴里’將成為鐵證……巴里沒有時間扯掉帽帶。首先,他沒有小刀——很遺憾;其次,帽帶牢牢地縫在結實的料子上。時間緊迫,他立刻想到,唯一的出路是殺死菲爾德,然後帶走帽子。他和菲爾德的體形相似,菲爾德戴的帽子是中等尺寸,七又八分之一碼,巴里立即決定戴著或拿著菲爾德的帽子離開劇院。他可以將自己的帽子留在化妝室——放在那兒很正常——然後把菲爾德的帽子帶出劇院,到家後把它銷燬。他還想到,假如離開劇院時碰巧有人要檢查帽子,那麼印在裡面的名字也不會使他受到懷疑。在所有的可能性當中,只有這樣做才能使他不會陷入險境,儘管他沒預見到意外的情況發生。”

“狡猾的惡棍。”桑普森嘟囔了一句。

“靈敏的頭腦,亨利,靈敏的頭腦,”奎因沉重地說,“許多人因此而上了絞架……正當他電光石火般地決定帶走那頂帽子時,他意識到不能將自己的帽子留在那兒。其一,他的帽子是歌劇帽——一種摺疊式的大禮帽——但更重要的是,裡面印有戲劇服飾供應商黎·布龍的名字。你們可以看到,這會立即指向劇組的某個人——而這正是他要極力避免的。他告訴我,他當時,以及此後的一段時間裡,覺得警方從帽子丟失所能推斷出的頂多是帽子裡藏有貴重的東西。他想不通為何這種偵查推測會將懷疑指向他。當我向他解釋埃勒裡只不過是透過帽子遺失這一事實而做出的一系列推導時,他完全驚呆了……現在你們明白了吧,他作案時唯一的基本缺陷並非疏忽或錯誤,而是出現了他不可能預見到的事情。這迫使他採取行動,於是產生了連鎖反應。假如巴里的名字不在菲爾德的帽子上,我就不會有疑問,而直到今天他也是無任何嫌疑的自由之人。警方的檔案上也會增添一件懸而未決的謀殺案。

“我不用說大家也能想到,這一連串的想法都是在他腦海中一閃而過的,並不像我描述得那樣長。他明白自己要做什麼,他的計劃由於事態的新變化也要立即迅速調整……菲爾德從帽子中抽出檔案後,巴里在這位律師的警覺目光下草草地檢查了一下。檢查時,他用的是同一支袖珍電筒——由於兩個人的遮擋,那一小束光很模糊。那些檔案看起來排列整齊,而且完備。但巴里當時沒在檔案上花太多時間,他苦笑著抬起頭,說:‘好像都齊全了,媽的——’說得非常自然,如同他們是已經和解的敵人,而且他是個有雅量的人。菲爾德並沒有理解這番話的真正含義。巴里伸手進口袋——這時電筒的燈是滅的——他看似很緊張,猛灌了一口扁酒瓶中的上等威士忌。接著,他似乎想起有點失禮,於是問菲爾德是否願意喝上一口以慶祝交易成功。菲爾德看著巴里喝了瓶裡的酒,也就不再存有戒心。實際上,他也許做夢也不會想到巴里要將他滅口。巴里遞給他一個酒瓶……

“但這並不是同一個酒瓶。在黑暗的掩護下,他掏出了兩個瓶子——他自己喝的是從他左後兜掏出的,而他給菲爾德的是從右後兜裡拿出來的。這事兒很簡單——那兒很暗,再說這位律師本就喝得昏昏沉沉,事情就更簡單了……酒瓶的詭計成功了。但巴里力求萬全。他在口袋裡放了一個裝滿毒藥的皮下注射器。假如菲爾德拒絕喝酒,巴里就準備把針頭扎入菲爾德的胳膊或大腿。他有根注射針,是多年前一位醫生給他的。巴里曾患有神經衰弱,卻不能接受醫生的正常治療,因為他要隨劇團在各地演出。由於注射器的時間久遠,所以無法追查其來源;如果菲爾德不喝酒,巴里也為此做好了準備。你們看——即使在這種細節上,他的計劃也是滴水不漏的……

“菲爾德喝的酒瓶裡裝著上等威士忌,這沒錯,但摻雜了大量的四乙基鉛。烈性酒的氣味掩蓋了毒藥中微弱的乙醚味;菲爾德在意識到不對勁之前,已經灌下了一大口酒——假如他意識到了的話。

“他不假思索地將酒瓶還給巴里,巴里把酒瓶揣進口袋,說:‘我想我要更仔細地檢查這些檔案——我沒理由相信你,菲爾德……’菲爾德此時已極為遲鈍了,他茫然地點了點頭,然後轟然倒在座位上。巴里真真切切地檢查了檔案,但自始至終像鷹一樣用眼角的餘光觀察菲爾德。大約過了五分鐘,他看到菲爾德完了——徹底地完了。他還沒完全失去意識,但也差不多了;他的臉扭曲著,喘不過氣來。他似乎不能動彈,也無法叫喊。當然,他在痛苦中全然忘記了巴里,也許沒過多久,他就完全失去意識了。當他向蒲薩克說出最後幾個字的時候,實際上是垂死之人的迴光返照罷了……

“巴里這時看了看錶。時間是九點四十分,他只和菲爾德待了十分鐘。他必須在九點五十分回到舞臺。他決定再等三分鐘——這事兒花的時間比他預計的要短——確保菲爾德不會再出聲。九點四十三分,菲爾德在痛苦中瀕臨死亡,巴里拿起菲爾德的帽子,迅速摘下自己的帽子塞進披風下面,站起來。他對路線很熟悉。他緊貼著牆,小心翼翼地、儘量不惹眼地沿著過道走到左邊包廂的後面。戲正演到高潮,所有的目光都盯著舞臺,沒人注意到他。

“在包廂後面,他扯下假髮,迅速調整了妝容,穿過舞臺的門。這扇門通向一個狹窄的過道,過道通往一個走廊,走廊又拐進舞臺區的不同區域。他的化妝室離走廊的入口僅有幾英尺遠。他溜進去後,把道具帽扔進他的普通物品裡,將酒瓶裡剩下的毒酒倒進洗手池中,清洗了酒瓶。他把注射器中殘留的液體倒入馬桶,將洗淨的針頭收好。如果被發現了——那又有什麼關係呢?他有充分的理由擁有注射器,況且謀殺案中根本沒用過這種東西……他現在準備上臺了,平靜、愉快而自信,也稍微有一點厭煩。九點五十整,有人叫他上臺。他走上舞臺,到九點五十五時,正廳前排響起了叫喊聲……”

“談談你複雜的計劃吧。”桑普森突然說道。

“這並不像第一次聽到的那樣複雜,”警官答道,“記住,巴里是個聰明絕頂的年輕人,最重要的是個出色的演員。只有老練的演員才能完成這種計劃。畢竟,過程很簡單;最難之處在於他要按時間表行事。假如他被人看到,他也是經過化妝的。他的計劃中最危險的部分是——當他沿著過道,穿過包廂後臺入口回到舞臺時,如何才能脫身。他坐在菲爾德身邊時就留意過道上的引座員。當然,他早就知道由於演出的特點,引座員多多少少會忠於職守的,他指望他的偽裝和注射器能幫助他度過突發情況。然而,瑪吉·奧康內爾並沒有盡職盡責,所以這一點也對他有利。他昨晚不無得意地告訴我,他已做好了應急情況的準備……至於後臺入口,他憑經驗得知,演出進行到那段時間的時候,每一個人都在舞臺上,技術人員也在各自的崗位上忙碌……記住,他在策劃犯罪時,事先就瞭解作案的確切條件。假如有危險和不確定的因素——呃,這本來就是樁冒險的事,不是嗎?——他昨晚笑著問我;我不得不承認,如果不是這件事的話,我非常欽佩他的作風。”

警官不安地轉換了話題。“我希望已經說明白了巴里是如何作案的。至於我們的調查……除了對帽子的推理和知道兇手的身份,我們對犯罪背後的確切詳情仍一無所知。如果你們還記得週四晚上我們蒐集的物證,你們就會明白,根本沒有任何東西可下手。我們最希望的是,我們要找的檔案當中有什麼線索是跟巴里有關的。即使那樣也是不夠的,但……所以下一步,”警官嘆了口氣說,“就是發現菲爾德公寓的床罩頂篷上秘密隱藏處的檔案。這項工作從頭到尾也都是埃勒裡做的。我們發現,菲爾德沒有保管箱,沒有郵箱,沒有其他的住所,沒有親密的鄰居或生意夥伴,而且那些檔案並不在他的辦公室。經過排除後,埃勒裡堅持認為這些檔案在菲爾德房間裡。你們知道這次搜尋是如何結束的——完全靠埃勒裡天才的推理。我們找到了摩根的檔案,發現了克羅寧需要的關於黑幫活動的材料——順便說一下,蒂姆,我敏銳地注意到我們開始大清掃時發生的事——我們最終發現了一捆拉拉雜雜的檔案,其中就有邁克爾斯和巴里的……蒂姆,你會記得,埃勒裡從筆跡分析推測我們可能會找到巴里的原始檔案——結果真的找到了。

“邁克爾斯的案子很有趣。那次他以‘輕微盜竊’的指控被送到了埃爾邁拉,就是由於菲爾德巧妙地操縱了法律。但菲爾德掌握了他所犯的真正罪行的證據,並把這些證據藏在他最喜歡的收藏處,以便日後能派上用場。這個菲爾德,真是個老謀深算的人……邁克爾斯被釋放後,菲爾德就以這些檔案為要挾,肆無忌憚地利用邁克爾斯為他做各種勾當。

“長期以來,邁克爾斯始終在找那些檔案。他渴望的心情,你們可以想象得出。他一有機會就到公寓找。一次次失敗後,他絕望了。我毫不懷疑,當菲爾德得知邁克爾斯日復一日在他的公寓裡翻箱倒櫃的時候,一定在背後冷笑不已……週一晚上,邁克爾斯如他所說——回家睡覺了。但週二早上,當他看了報紙並得知菲爾德被害之後,他意識到一切都完了。他必須孤注一擲地搜尋到那些檔案——如果他找不到,警察就有可能找到,那他就完蛋了。所以,週二早上他冒著被警察撞上的危險回到菲爾德的家裡。當然,所謂支票的事都是瞎扯。

“但讓我們回到巴里身上。我們在帽子裡發現標著‘雜項’的原始檔案中,敘述了一件不光彩的事。長話短話吧,斯蒂芬·巴里的血管裡有黑人血統。他出生於南方一個貧苦家庭,有確鑿的檔案證據——信件、出生證等諸如此類的東西——證明他有黑人血統。正如我們所知,菲爾德將追查這種事情當成生意了。他以某種方式獲得了這些檔案,多長時間以前我們不知道,但肯定有很久了。他當時查明瞭巴里的身份,發現他是個苦苦奮鬥的演員,生活拮据,不名一文。菲爾德決定暫且不理會他。等巴里發財了或成名後,有的是時間去敲詐他。讓菲爾德萬萬沒想到的是,巴里和百萬富翁的女兒、有貴族血統的名媛弗朗西斯·艾夫斯-波普訂婚了。不用解釋大家也知道,如果巴里的混血血統被艾夫斯-波普知道後會有什麼後果。此外,非常重要的是,巴里因為賭博而一貧如洗。他掙的錢都流進了賽馬場賭注登記經紀人的口袋裡了,而且他欠了一屁股債,以他的能力是永遠都還不清的,除非跟弗朗西斯結婚。實際上,他太窮困潦倒了,所以暗暗地催促對方儘早結婚。我一直感到好奇的是,他是如何真心對待弗朗西斯的。但是公平地說,我認為他不完全是為了錢才結婚的。我想他確實愛她——但誰不愛呢?”

老人在回憶中笑了一下,繼續說:“不久前,菲爾德帶著那些檔案去找巴里——當然是秘密地。巴里把自己能拿出的錢全都給他了,但那些錢少得可憐,自然無法滿足那個貪得無厭的敲詐犯。他別無出路,只能不斷拖延菲爾德。但菲爾德自己也因賭博而身陷困境,正透過一筆接一筆的小生意‘回籠’資金。巴里走投無路,意識到除非讓菲爾德永遠沉默,否則他會失去一切。於是他策劃了這次謀殺。他明白,即使他想方設法湊齊了菲爾德索要的五萬美元——顯然這是不可能的事——即使他得到原始檔案,菲爾德只要將此事散佈出去,仍會毀了他的希望。只有一條路可走——幹掉菲爾德。他做到了。”

“黑人血統,嗯?”克羅寧嘟噥著,“可憐的傢伙。”

“從他的外貌你幾乎猜不出來,”桑普森說,“他看上去就像你我一樣白。”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

都市小說相關閱讀More+

競豔

永井荷風

新結婚時代

王海鴒

輔助弱?我一個生命禮讚覆蓋全球

萌小官

落花時節(《落花時節》原著小說)

阿耐

望夫崖

瓊瑤

一人之力

風消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