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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之後畢爾德出來,我們叫醒韋爾斯太太,讓她一起聽聽醫生怎麼說。

“哈麗葉顯然有嚴重腦出血。”畢爾德輕聲說,“你們也看得出來,她已經失去語言能力,沒辦法控制隨意肌,很可能連思考能力也喪失了。她的心臟好像也受到影響,在肉體上,她幾乎等於已經……”

畢爾德停頓下來,轉頭問韋爾斯太太:“柯林斯太太最近跌倒過嗎?或者拿剪刀、菜刀甚至編織針時傷到過自己嗎?”

“絕對沒有!”韋爾斯太太叫道,“醫生,柯林斯太太很少動,根本不可能發生那些事,我也不允許她碰那些東西。就算有她也會告訴我……不,不,她不可能受這種傷。”

畢爾德點點頭。

“你為什麼這麼問?”查理問。

“你母親這個位置有個新傷……”畢爾德邊說邊碰觸胸骨正下方的橫膈膜,“大約五厘米長。不嚴重,而且快復原了。但很不尋常,畢竟她已經不太……”他搖搖頭,“不過無所謂,我相信那跟她昨晚發生的腦出血和神經症狀無關。”

原本我一直站著,但此刻我雙膝無力,不得不坐下來。

“那她……會復原嗎?”查理問。

“沒希望了。”畢爾德斷然回答,“她的神經症狀和腦部栓塞太嚴重。她很可能會再度恢復意識,過世之前神志甚至可能比以前清楚,但我很確定回天乏術了。短則幾天,長則幾星期。”

韋爾斯太太一副要暈倒的模樣,查理和畢爾德扶她回到沙發床。

我坐在椅子上呆望著爐火。當時美國時間是中午剛過。狄更斯正在某個舒適明亮又幹淨的地方,被侍候得像國王,正準備度過另一個備受傾慕的夜晚。在一封最近威爾斯給我看的信件裡,狄更斯寫道:“人們會轉頭過來,再轉身面對我,仔細端詳我……或者會告訴旁人:‘你看!狄更斯過來了!’”信裡還炫耀他每次搭車都會被認出來:“……在火車上,只要看見有人明顯很想跟我說話,我通常主動先去跟他們攀談。”

多麼高貴的舉動!我這位過去的合作伙伴兼永遠的競爭對手簡直大方得難以形容!他在那裡屈尊俯就地跟成千上萬個愛慕他、不學無術又無比淺薄的美國人說話,那些人連他走過的土地都想跪下來膜拜。我卻坐在這裡面對痛苦悲慼與絕望,我母親死狀悽慘,而我腦袋裡有個甲蟲在鑽動……

“我先離開了。我會在附近朋友家過夜,明天早上搭第一班火車回倫敦前會再來看哈麗葉一趟。”畢爾德在說話。已經過了一段時間,查理顯然已經讓哭哭啼啼的韋爾斯太太回房休息,現在他穿著大衣戴著厚實的藝術家便帽在門口等著送畢爾德離開。我一躍而起,用雙手握住畢爾德的手連聲道謝。

“我留下來陪媽媽。”我對查理說。

“等我回來換我陪她,”查理說,“威爾基,你好像累壞了。把爐火燒旺點,等我回來你就在長沙發上睡。”

當時我只是搖頭,但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說晚上我來陪媽媽,或我不累,或我不需要爐火。然後查理和畢爾德走了。他們的馬車朝村莊駛去的時候,我聽見馬匹挽具上的鈴鐺虛偽不實的冬季歡欣鈴聲。

我走進母親房間,坐在她床邊那把硬椅子上。她的眼睛依然睜開著,但明顯看不見,眼皮偶爾會快速開合。她的手臂和手腕彎折起來,像雛鳥摧折的羽翼。

“母親,”我輕聲喚她,“我很抱歉……”

我說不下去。我很抱歉……然後呢?抱歉我跟祖德之間的牽連害死了她。真是這樣嗎?

過去幾個月來我寫給她的信或跟她說的話都只繞著我自己的成就打轉。我一直忙著寫劇本、看排演、出席試演,抽不出時間來陪她。就連聖誕節也只吝嗇地撥出幾個小時,之後馬上搭火車回城裡去。去年夏天以來,我寫給她的信不是聊我自己(雖然她真的很喜歡聽到我有所成就),就是請她為將來留給我跟查理的遺產預做安排。

“母親……”

她的眼皮又快速顫動。她想說什麼嗎?母親向來是個愛熱鬧、健談、自信、能幹、社交關係穩固的人。多年以來,即使在我父親故去後,她經常招待一屋子的藝術家和知識分子。她在我心目中永遠精明幹練、高貴得體,有種皇族般的沉穩自在。

如今卻變成這模樣……

親愛的讀者,我不知道自己在母親的床邊坐了多久,我卻知道不知何時我開始啜泣。

最後,我必須弄清楚。我把蠟燭挪過來,上身俯在她死氣沉沉的軀體上方,把被子往下拉。

母親穿著睡衣,前襟只有幾顆釦子,對我來說並不多。我還在低泣,一面用衣袖抹去止不住的鼻水,一面把被子往下拉,露出母親佈滿青筋的蒼白浮腫腳踝。我愈哭愈大聲,一隻手舉著蠟燭,慢慢拉起母親的法蘭絨睡衣。

燭火燒著我的眉毛和頭髮,因為我用左前臂遮住眼睛,避免做兒子的看見母親的裸體。但我承認我遮住視線時不慎把母親汗溼的睡衣卷得太高,露出了她皺縮下垂的雙乳。

在那對乳房底下,就在她撐起蒼白肌膚的山形胸肋底下,有一道紅色印記。

傷口的長度、色澤和形狀看起來毫無軒輊。

疲累與恐懼交迫的我幾近瘋狂,使勁扯開自己的襯衫,迸落的紐扣掉在木地板上,滾到床底下不見蹤影。為了看清楚我上腹部那道紅色疤痕,我幾乎彎折了腰,手上的蠟燭快速來回移動,比對我的聖甲蟲傷疤跟母親胸腔下方的疤痕。

如出一轍。

我背後傳來木板咿呀響與一聲驚呼。我連忙轉身,看見韋爾斯太太瞪大眼睛驚慌失措地望著我,當時我襯衫下襬露在外面,紐扣敞開,母親的睡衣仍然捲到領口。

我張嘴想解釋,卻無話可說。我把母親的睡衣拉下來,幫她蓋好被子,蠟燭放回床頭櫃,轉身面對韋爾斯太太。她嚇得往後縮。

前門傳來驚人的砰砰聲。

“你待在這裡。”我對韋爾斯太太說。我快步從她身邊走過時,她只是咬著指關節猛往後退。

我衝到前門。我腦子一片混亂,滿心以為畢爾德奇蹟般地帶著修正過的樂觀診斷結果回來了。走到門邊時,我回頭看了一眼母親房間,韋爾斯太太不見蹤影。

來人還在敲門,而且愈來愈狂暴。

我猛地拉開門。

四個高大男人站在午夜過後的降雪中,都是陌生面孔,穿著幾乎一模一樣的黑色厚大衣,頭戴工人便帽。一架靈車似的馬車在外頭等候,車燈微弱幽暗。

“威爾基·柯林斯先生嗎?”離我最近個頭也最大那個男人問道。

我默默點頭。

“時間到了,”那人說,“探長在等您。等我們回到倫敦,一切都會準備就緒。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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