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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育總長範源濂。(署)

農商總長王乃斌。(署)

交通總長葉恭綽。(署)

8月20日北京政府任命曹錕為直、魯、豫巡閱使,9月2日任命吳佩孚為副巡閱使。曹命吳駐軍小站。拱衛京畿吳卻另有打算,他率嫡系部隊第三師駐節洛陽。虎視中原。他常寫兩對聯贈人:

(一)欲平大難須嘗膽,誓掃倭人不顧身。

(二)花開陽春惟三月,人在蓬萊第一峰。

9年10月12日,直系大將江蘇督軍李純突然暴死。

李純之死成為當時政壇一件驚人的秘聞,因為當時報紙上均以“江蘇督軍李純憂國自殺”為題。但李純真的是自殺嗎?他如果是為了憂國自殺,為何不自殺於袁世凱竊國、張勳復辟、南北戰爭或是五四運動等國家危難之際,卻在皖系慘敗,直系鼎盛之時?這就是令外邊物議沸騰了。

關於李純的出身也勉強可算小站舊人,他是在小站時代就投奔馮國璋,擔任記室。民國元年馮國璋任直隸都督兼領陸軍第六鎮,李純為第六鎮第十一協統。第六鎮後改為第六師,國民黨二次革命失敗後,袁令馮就任江蘇督軍,即以第六師長畀予李純,且兼任九江鎮守使,不久升任江西督軍。迨馮國璋繼任總統,李純既是馮的嫡系,因此馮即保李為江蘇督軍,而江西督軍遂由另一直系健將陳光遠繼任。

馮入京就任總統後,與總理段祺瑞積不相容,李純聯絡湖北督軍王佔元,江西督軍陳光遠號稱長江三督,為馮支應,頗有聲勢。在關係的親近上說,如果由馮國璋選擇直系的第二把交椅,就不會是曹錕而是李純。

李純在民國七八年間,頗獲時譽,因他主張和平,反對內戰,又謙沖為懷,平易近人。可是他也有短處,容易被人矇騙。

李純養成一種悲愴的心境是因為他夫婦未生孩子,民國初年,其妻曾收養一個名叫菱子的孤女為侍婢。是時菱子只有12歲,天生麗質,伶俐可人,因此極得李純夫婦的寵愛,不把她看作是侍女,而當作親生女。

這個女孩子到李純家時,李還未升到第六師長,自她進家後,李純即升第六師長、九江鎮守使、江西督軍而江蘇督軍,李夫婦認為這是菱子帶來的好運,因此對菱子更加寵愛。

當李純任旅長時,有一次點驗部隊,在列兵群中,發現一個十八九歲的新兵,眉清目秀,聰慧可愛,是天津大畢莊人,名叫畢正林,父母早亡,家貧無以為生。李純亦是天津人,因為同鄉之誼,遂帶畢正林回旅部,派在傳達處工作。工作期間,畢既玲瓏又勤慎,李甚喜愛,遂命他公餘之暇在文案師爺處學習文字,一年後竟能閱讀報章和普通公文。李純更為滿意,遂派畢為隨身馬弁(即今日衛士)。

不料就因畢正林而禍起蕭牆。

畢正林既受李純特別的寵愛,又天生伶俐,因此李純的左右和親眷,對畢都十分讚賞,於是畢從馬弁一步一步地往上爬,當李純任江西督軍的時候,畢即升至上尉副官,專門辦理督軍私人事務和家庭瑣事。由於畢是李純的親信,可以出入李公館很隨便,而菱子這時正是花信年華,兩人不免眉來眼去,一個是少男,一個是少女,很自然地便互相接近。

李純於民國6年赴南京接掌江蘇督篆,啟行倉促,動身前即命畢正林隨後僱船押運傢俱,並護送眷屬。畢和菱子同乘一船,有一次畢在菱子面前開了一句玩笑,恰被李太太聽到,深感不快,抵京後即對李純說,菱子已長成人,應該給她選一個物件結婚,免得耽誤她的青春。李純立即想到畢正林,認為兩人年齡相若,如果成婚,仍可在督署作事。不久兩人就正式成婚。

南京督署有兩個大辦公廳,外辦公廳是在前院,專供大的集會及接待遠來外賓,內辦公廳則在第二層院中,專供督署各處辦公及督軍個人讀書憩息之用。樓上則住有督軍內眷及少數女僕。畢副官和菱子的新房被安置在內辦公廳的左後方,所以菱子婚後仍常到督署內宅陪督軍夫人解悶。

菱子變成少婦後,當然一切看來都很成熟,不像未婚以前那麼拘謹,有時遇到李純也不似昔日那麼羞澀。李純則仍和過去一樣把菱子當做孩子看待。不過菱子已是情竇初開的少婦,所以在動作言笑之間都有一種撩人慾醉的風情,有時李妻不在她也在李純面前撒嬌,這一來,對40餘歲的李純便不能自持,終有一天因李妻外出,李純竟與菱子發生了不可告人的苟且行為。

自此以後,李純就常常託故把畢正林支派出去和菱子秘密幽會,這樣偷偷摸摸地維持了一年之久。畢正林對此,雖亦微有所覺,但因李督軍等於是他的衣食父母,不但菱子是李純所賜,即自己今後的功名富貴,也無不惟李是賴,想至此處,也就不予計較了。

有一天,李又派畢去上海為夫人購買衣料飾物,畢於受命之後,為討菱子的歡心,特意迴轉房去問菱子:“有何需要,可由上海順便帶回。”菱子心不在焉地答道:“你隨意買好了!”

畢正林見她面帶不愉之色,也不再言語,即反身退出。

他因守法成了習慣,惟恐誤了早車,當天趕不回來,即匆匆忙忙出門而去,所幸趕上了上午早班火車,於12點以前,抵達上海,下車之後,即徑至南京路一家大百貨公司,按照預列的貨品清單,未換地方,即全部購齊。然後又替菱子選購幾件飾物,轉到一家小吃店,胡亂吃飽肚子,在街頭僱輛馬車,趕往車站,恰巧趕上下午2點的回去快車,晚間7點,即回到南京。當即僱輛人力車,返回督署,下了洋車滿懷高興,提著網籃,徑奔自己住房去。不料一推板門,業已自內上閂,砰砰拍了兩下,亦無人應聲。

原來當日李純用過晚飯,閒來無事,忽想起畢正林已去上海,料畢初到上海那種榮華地方,一定貪著遊玩,當天不能返回,乃放心大膽前往菱子房中尋歡。正當好夢方圓之時,忽然聽到敲門之聲,乃忙將菱子推開,仔細一聽,竟是畢正林的聲音,心中一急,翻身下床,想尋一隱身之所,暫避一時,無如房內除一張木床和四把木椅之外,再也找不出藏身之所,窘急之下,只得硬著頭皮,厚著麵皮,親去開門,正好與畢正林碰個對面。畢見督軍來開門,心頭一慌,急忙向後退了兩步,舉手為禮,李反窘得無話可說,只從鼻孔唔唔了兩聲,急步離去。畢則僵立失神,呆若木雞,直看李走遠,才慢慢回過味來,無精打彩地走進房中。因有這一耽擱,菱子早已穿好衣服,整好被褥,見畢正林坐在房屋一角,悶聲不響,即含笑問道:“你替上房太太買什麼急用之物,她急等要用,督軍剛才親自來問,你看到他沒有?”畢正林正在窘迫無計,不知如何收場之際,被菱子這一提醒,即時計上心來,當將替菱子買的幾樣得意飾物,從網籃裡面取了出來說:“你先把這幾件東西收了起來,我這就上樓替督軍夫人把買的急用之物送去,免得她著急。”於是提起網籃匆匆而去。

這時不過晚間8點鐘剛過,正房樓上,燈火通明,俱未入睡,畢走至李的寢門外,喊聲:“報告!”室內李太太聽到是畢的聲音,即答道:“進來吧!”畢進門之後,見李純坐於靠窗的書桌一旁,正在默默地看著一件公文,態度極為冷漠,他心懷疑懼未敢上前打擾,即轉身將網籃內的衣物取出,請李太太過目。李太太約略瞥了一眼,即道:“你買的都很好,回房休息去罷。”畢對適間之事,甚怕督軍惦記在心,乃硬著頭皮取出商家開的發票,恭恭敬敬送到李的書桌上說:“這是今天買東西的發票,請督軍過目。”只見李面帶怒容,睨視一眼說:“放在這裡好了。”畢認李的不悅,可能是仍為適才之事,故未敢多言,即摒氣斂息,悄悄退出。一面向外走著,一面暗自默想:“若不設法化除督軍心中塊壘,則自己隨時都有生命之慮。”究應如何才能消除這層顧慮?一時卻沒有妥當辦法。及走下樓梯,見督軍辦公室的幾茶桌椅,略有零亂,乃一面加以整理,一面籌謀應付之策。

當畢正林正在心緒紊亂,計無所出時,忽聞樓梯聲響,有人從樓上下來,回頭一看,正是自己所擔心的李督軍,見他手拿一卷公文,態度嚴肅,一徑走到辦公桌旁,落坐之後,取過紙筆,稍一沉思,即草草寫了張字條吩咐道:“到軍法處去把楊處長叫來,就說我有急事待辦,要他快來。”畢應聲“是!”立即返身退出。因為畢正林本就識字不多,對李的連筆草書根本就不大認識,故於出門之後,心中即像十五個吊桶七上八下,他想:“督軍面帶怒容,定是為著姦情被撞破的原故。現在為時已晚,急著找軍法處長前來,必是想趁夜靜無人,將自己槍斃。否則,有何事不可等至明天再辦?”就這樣胡思亂想,越想越覺可疑,最後想到,如其等待槍斃,何不先下手為強。主意打定,伸手摸了腰間的手槍並裝滿子彈,主意愈為堅決。即將手槍提在手中,咬一咬牙關,重新走回辦公室,先從門縫中向內一望,見李純仍坐在正中的太師椅上,支頤危坐,閉目遐思,畢乃輕輕掩入,對準李的前胸,連放三槍,李未及呼喊,當即應聲倒地。畢見闖下大禍,一時倒反沒了主意,呆若木雞般,站在原場發楞。此時院中衛兵聽到辦公廳內急促的槍聲,立即奔來檢視,只見畢正林手提短槍,面對僵臥在地的督軍屍體出神,料定是他闖的大禍,於是七手八腳,將他的手槍奪下,又用繩索將他捆綁起來。此時樓上的李太太,也已聞聲趕來,一見丈夫僵臥在血泊中,斷了氣息,即伏屍大哭,幾至昏厥。正在擾攘之際,衛兵排長楊某亦聞聲趕到,略問情由,即奔向電話,取起話機,向軍務會辦齊燮元報告情由,並請他前來處理善後。因齊對李與菱子間的曖昧情形,早已有所耳聞,只以身為部下,對這類隱密私情,未便明言諫阻,於今一聽說“督軍乃畢正林所殺”,即明白了九成,當即乘車趕到督署,先向畢正林作了簡單問話,復勸李太太同至樓上,商議善後之策。

經齊燮元與李太太仔細商討的結果,認為如果按照實情公佈出去,對李督軍的聲譽頗為不利,不如將實情隱密起來,編造一套光明正大的說詞,對外發表,較為恰當。經李太太同意這一原則,即由齊出面,將畢正林叫到面前,斥責了幾句,又命人取來500銀元,說:“按你所犯罪行,即使全家槍斃,亦不足償其罪,因督軍夫人念你平素尚無大錯,特賞你路費500元,限你帶菱子,連夜離開南京,對任何人皆不許洩露本案真情!”畢叩頭謝恩帶著菱子走了。齊乃復對在場的官兵嚴厲告誡一遍,並找來一名隨李多年的秘書,將詳情向之說明,命他連夜偽造李純一份遺書,大意是說:“純生不逢辰,清政凌替,因不忍坐視神州陸沉,始投筆從戎,原冀革命成功之後,躋國家於富強之域,詎料未增御海之力,反蹈鬩牆之禍,蒿目時艱,五內如焚,徒以人微力薄,無補艱鉅,痛心之餘,惟有一死以謝國人。純死之後,願我袍澤,深體愚衷,一切聽由中央處理,勿得無理滋鬧,九泉有知,亦瞑目無憾矣。”寫好之後,齊復略加修改,即據以發出通報,並向北京政府呈報備核。

李純死後,江蘇督軍出缺,江蘇人想借這個機會拒絕外省人任蘇督,或者根本實行廢督,並且說齊燮元資望太淺,不能驟任一個大省的督軍。北京政府也想借此機會先廢蘇督,可是曹錕張作霖打來會銜電報,指廢督為無政府派主張,於是先廢蘇督之議遂成泡影。

誰繼任蘇督呢?陳光遠希望由長江三督之一的王佔元自鄂調蘇,自己由贛調鄂,以齊燮元或新崛起的吳佩孚督贛。齊燮元想坐升蘇督而廢巡閱使,或者抬出王士珍為巡閱使。北京政府想派王士珍或靳雲鵬或吳佩孚為蘇督兼任巡閱使。張作霖卻極力保舉張勳出任蘇督兼巡閱使。直系怕夜長夢多,鬧出其他糾紛,也為了抵制張勳,乃授意北京政府於9年12月3日發表王士珍為蘇皖贛巡閱使,齊燮元署理江蘇督軍,何豐林為淞滬護軍使。

何豐林的護軍使是齊燮元所保薦,自盧永祥調任浙督後,何因資格和政治理由,不能繼承護軍使地位。因為直皖兩系都爭奪上海這個地盤,蘇督自馮國璋以迄李純,都要收回上海,納入江蘇範圍內,不願意留一條皖系尾巴在江蘇轄境內。現在皖系已被打倒,直系正可以乘機收回上海地盤,可是齊燮元因為自己資望尚淺,升任蘇督已是喜出望外,為了息事寧人,便順水推舟。

李純之死,上海和會也無疾而終。早在9年6月6日廣州軍政府總裁岑春煊罷免了南方總代表唐紹儀,代之以溫宗堯。民國元年,唐做北方議和總代表,被免於袁,和這次做南方議和總代表被免於岑先後如出一轍。溫宗堯到上海後,也和北方總代表王揖唐一樣,沒有人理睬他,不久岑春煊自己也垮了臺,他當然更無地位。北方總代表在朱啟鈐時代,其交際費列有賭具、花粉種種。王揖唐用錢的黑幕更多,最後一任總代表是李純兼任,李純在南北戰爭中一直扮演和平老人,是和談幕後重要人物,他也願意擔任議和的總代表,可是迨他出任總代表後,事實上南北已無和談的情事,因為南北之爭已變成南與南戰,北與北戰了。

李純死後,繼任督軍齊燮元開具8年6月後和談代表辦事費470355元,而各代表所購汽車,各代表公館內化妝臺、繡花枕、雪花膏、香粉、字畫、代表眷屬車費及所用香燭、元寶、麻雀、撲克等項均列入。這項報銷在北洋政府中本不足為奇,可是在和談代表辦事費中列出,真使人啼笑皆非。北京審計院把不能報銷的剔出來,蘇督和審計院大打一場筆墨官司。

張勳和張作霖是兒女親家,直皖鏖兵時,段祺瑞指曹張勾結張勳進行復闢,張勳有號電(9年7月20日)辯誣,電雲:

“報載定國軍檄文有曹張等勾結張勳出京重謀復辟等語,不勝詫異。勳自丁巳以還,三載於茲,不問外事,近日段氏稱兵,京畿震動,室家遷徙,比戶皆然。勳既無在京安置之文,詎有私自出京之罪!至於往事,在勳感受舊思,恩圖報稱,博浪之錐,止於一擊。況在徐州會議之時,段氏代表列席贊成,眾目睽睽,事實可按。迨夫事舉,段氏忽持異議,勳年將七十,但求作太平之民,永拜共和之賜。……”

直皖戰後,張作霖有極大的發言權,曾一再電保張勳為長江巡閱使或陝甘巡閱使,北京政府不敢起用張勳,又怕得罪張作霖,所以擢用張勳舊部張文生為安徽督軍。

張作霖保舉張勳為巡閱使,一因親戚關係,一則想利用他擴充奉系的地盤,他一再電保未獲邀準,便又牽連到他個人面子問題,他不發怒則已,一怒而天下動,不獨徐世昌、靳雲鵬為之失色,連曹錕也不能不退避三舍。

10年1月26日北京政府特派張勳為熱河林墾督辦,張勳賭氣不幹,他說:“我生平只會帶兵,不曾學過種樹。”徐世昌派王乃斌到天津勸駕,好像張勳不出如蒼生何之嘆!

張作霖赴天津常下榻張勳家中,張作霖的隨員如袁金愷、金梁、商衍瀛、談國桓等都是遜清遺老,尤其是商衍瀛是遜清的老翰林,在張勳幕中當過文案,是由張勳介紹給張作霖的。

張勳薄熱河林墾督辦而不為,使北京政府對張作霖無法交代,因此徐世昌和靳雲鵬一再向這位關外王解釋:“紹軒(張勳字)犯過推翻民國的大罪,我們一口氣起用他是說不過去的,先讓他做林墾督辦為過渡,將來再轉任其他要職就不怕別人說閒話了。”

可是徐、靳又怕直系生反感,所以向曹、吳解釋說:“我們用張勳為林墾督辦只是敷衍雨亭(張作霖)的面子,是不得已的,請別誤會。”

張作霖也不全是厚愛於張勳這位親家,有一半是扶植張勳為羽黨以對付直系,所以他又保薦張勳為察、熱、綏三特區的巡閱使,這就是顯露了張作霖不以做東北王為滿足,他還有意把力量由東北擴充到西北,把察哈爾,熱河和綏遠三個特區都納入他的王國範圍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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