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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道:“几子知道。永璂也是兒子的孩子。只是這孩子畏畏縮縮的,沒有些意氣風發的樣子。永琪從前可不這樣,永琪……”他輕輕搖頭,“永琪己經不在了。”

太后輕噓道:“哀家何嘗不知道永琪是你最得意的兒子。可永琪這般出色,也是烏拉那拉氏多年教養的緣故。”

談到子嗣,皇帝稍稍緩和神色,“若是永琪還在,兒子怎會傷心至此?這些皇子裡頭,出嗣的出嗣,早夭的早夭,剩下的幾個雖然伶俐,都尚是孩童,不能為朕分憂。皇嗣之事,干係國本。”

太后連連擺手,“承繼宗室之事,不需這麼早提。你春秋正盛,再為國事辛苦三十年也無妨。只是你的阿哥,多是純惠、淑嘉二位皇貴妃所生,他們自然是不成器的。餘者便是令皇貴妃所出,哀家倒覺得,孩子都養在她膝下,也不是個事兒。”

皇帝並未把此事放在心上,猶自記掛著永璂,“烏拉那拉氏沒了,永琪也沒了。永璂由愉妃養著,也算彼此安慰。皇額娘,那孩子還得你費心關照些。”

太后微微頷首,父母不合,決絕至此,永璂如何不知?素來父母未能情好的,最吃苦的便是孩子。永璂性格沉悶軟弱,多半也是因為如此。裡帝大約也是知道此節,怕永璂心中有怨,所以才請託了太后照顧。也唯有太后照顧,才鎮得住與如懿不睦的嬿婉吧。

太后輕輕嘆息,天家尊榮,享得潑天富貴,卻親情不保,又有何趣味呢?或許真要活到了自己這斑白年紀,才能僅得箇中滋味吧。

皇帝這般不樂,嬿婉照例是要領著嬪妃們去請安的。然而這幾日她也實在是無心他顧,璟妧到了永壽宮裡,不肯吃飯,竟是斷了飲食。起初嬿婉也不著急,永壽宮的小廚房手藝遠勝於御膳房,什麼蘇杭點心珍饈美食,但凡小孩子愛吃的,一溜兒流水樣供到璟妧面前,便不信她一個孩子扛得住這般誘惑。

然而奇怪的是,璟妧那孩子是出奇的鎮靜與倔強,死咬著不開口。若是給水便喝,食物一點也不碰,鐵了心地要回鹹福宮。

嬿婉原打算著穎妃要來鬧一鬧,便可趁勢炫耀自己皇貴圮的威儀,好好訓斥她一番,打壓氣焰。偏偏穎妃不來,她滿腔氣焰無處可發,想著穎妃是骨子裡怕了她,一早酥倒,便轉怒為喜了。可誰知一個孩子便鬧騰得她頭痛不堪,再好的氣性也忍耐不住。只為璟妧來來去去就是幾句,“我要回鹹福宮,我要回額娘身邊。”

嬿婉氣結:“我才是你的額娘。”

璟妧慢吞吞道:“不是。你不是。不回鹹福宮,我寧可不吃飯。”

嬿婉氣急了便道:“好,你就算餓死,也是我的女兒。”

璟妧不哭也不鬧,稚嫩的臉龐上竟是冷笑,“你真的很喜歡看別死,是不是?”

那目光中的寒意,逼迫得嬿婉忍不住要發抖。她怕什麼?風裡浪裡,刀劍相逼,熬不過這些,如何做得上皇貴妃的位子?可那目光居然是來自親生女兒,竟讓她毫無抵抗之力。就算是輸,也不知輸在了哪裡。

嬿婉恨恨地想,是了,一定是穎妃教壞了孩子,一定是。

她想一想,幾乎是帶著奔逃的姿態,想去看一看永璘、永琰和九公主璟嫿。這些她一手帶大的孩子,絕不會如璟妧待她,絕對不會。至少她還擁有那些孩子的依戀與笑臉,她什麼都不用怕,不用怕。

李玉到底是宮裡的老人兒了,聽聞皇帝召喚,一聲也不言語,也不問緣由,便打點好了一切,奉茶上前。進忠見到李玉時來不及收住滿臉的驚愕,道:“師父回來了。”

李玉不鹹不淡道:“圓明園裡的差事雖然清閒,但還得回來孝敬皇上。”

他進到養心殿暖閣,恭敬端上茶水。皇帝抿了一口,回味悠長,“三月的龍井茶,七分燙,茶香滿口。也唯有你徹得出這一碗恰到好處的茶來。”

李玉跪下道:“皇上不嫌棄奴才年老眼花,奴才感恩不盡。”

皇帝徐徐道:“你回來,要孝敬的必定不止一盞茶。”

李玉恭聲道:“奴才已去翊坤宮給娘娘上了香,也打點了容珮的後事。”

皇帝的語聲遠遠的,似從天際縹緲而來,沉沉砸入他耳裡,“如懿,到底是如何死的?”

李玉心下一墜,果然,果然皇帝是疑心的。他微微壓低聲線,“翊坤宮娘娘自裁前,令皇貴妃剛剛離開。隨後進去的,還有愉妃、穎妃和七公主。”

李玉幾乎以為自己耳朵不清了,他居然清楚地聽見皇帝的嗓音微微一顫,“真是自裁?”

李玉如何不知皇帝的疑惑,忙道:“奴才査驗過,自裁倒確是自裁。只是奴才不解,翊坤宮娘娘抱病己久是真,但為何早不自裁晚不自裁,偏在令皇貴妃走後自裁。若說是病中絕望,也不大通啊。”

皇帝深吸一口氣,將心底呼之欲出的質問按捺下去,只以淡然之色相詢,“你的意思,是令皇貴妃說了什麼,抑或做了什麼?”

李玉緩緩搖首,老成持重,“奴才能査問到的,是顯而易見的東西。至於底下是什麼,因由是什麼,奴才不過是奴才,不懂得査看人心,也不知情由所在。”他一頓,“奴才適才前往翊坤宮,看到了一些東西,特意拿來給皇上細看。”

皇帝默然頷首,李玉擊掌兩下,有兩個小宮女捧了東西進來,那是曾經侍奉過如懿的菱枝和芸枝,她們捧了大幅雪白的錦鍛在手,款步走進。

李玉沉聲道:“翊坤宮娘娘廢居一年餘來,無事時只著意於刺繡與誦經。所繡之物無他,只有一二花色。請皇上一顧。”

芸枝和菱枝捧著潔白如霜雪的皎雲輕紗,徐徐鋪開。皇帝注目片刻,不覺微溼了眼眶。

真的只有二色圖樣。

青色櫻花盛開如蓬雲,紅荔鮮豔。綺麗之外,其餘素白一片,上頭的針功細緻沉膩,每一朵花瓣不知刺了多少萬針,才費盡一瞬一瞬之時,挪永珍情感於絹布之上。

眼底的熱意越來越燙,幾乎有刺痛。他轉眸,揚起臉,再揚一揚,生生把淚水逼落下去。他聽得自己無波無瀾的平靜音調,“她身邊還留著什麼?”

李玉恭謹道:“一幅未曾繡完的繡樣,與這些並無二致。另則,娘娘身邊還留著一本看了一半的書,是白樸的《牆頭馬上》。”

他刻意維持著平穩的心跳陡然失去了韻律。那是他與她同聽的子弟,豆蔻梢頭的好年歲。

她還是念著的,念著的。念著他們的初初相遇。遙遙相顧,一見傾心。

偏偏,那詩裡是這樣說的,牆頭馬上遙相顧,一見知君即斷腸。

她與他的最末,終宄只是天人永隔,—世斷腸。

皇帝似是自語,“繡樣留了一半,書也看了一半,便這般棄世了?”

皇帝的沉默是壓在堅冷雪山之巔的寒雲,壓迫得人透不過氣。也不知過了多久,端起茶水輕抿,“進忠雖然得你真傳,很會服侍。但他到底是你的徒弟,不比你穩重練達。譬如這一盞茶,也不如你端來溫熱適口,就讓進忠去熱河行宮,你留在朕身邊好好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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