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我知道你很爱我,但是”
“……你把我想得……太‘无辜’了。”
“……是,王丹是‘导火索’。”
“……但,那个‘炸弹’,是我自己亲手把它埋在我心里的。”
她摇了摇头。
“……就算没有王丹,也会有‘李丹’,‘张丹’,‘赵丹’……”“……当一个人自己一心想往那个‘粪坑’里跳的时候……她总能找到那个推她一把的人。”
“有些事,你想做,有一个理由,你不想做,有一千个借口。”
惠蓉的话如此清醒,如此……残酷。她没有逃避,也没有把“罪孽”推给任何人。
“……我知道”她的声音忽然低了下去。她的眼神也软了“……我这一辈子看起来好像是风风光光,其实乱七八糟,一塌糊涂……”
“……我谁都不恨。我也不怪任何人。”
“……我只是觉得……”她看着我,眼里慢慢地涌上了一层翻滚的氤氲,一种比愧疚更深沉的“心疼”。
“……我只是觉得……我这辈子……”
“……除了外公外婆……”
“……最对不起的人……”
“……就是你,老公。恐怕,这笔账我永远都还不起了。”
我感到自己的心被狠狠地撞了一下,撞得又酸又软。
一时间,我不知道如何接这句话,只能下意识地腾出了右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侧脸。
她的皮肤很烫。
惠蓉顺势把脸更深地埋进了我的掌心里,眷恋地蹭着。
她握住了我的手腕,把我拉得更近。然后侧过身,把头轻轻,靠在了我的右肩上。
“……老公。”她在我耳边,用那“昏昏欲睡”的声音,呢喃着。
“……嗯。”
“……今天真的好累啊。”
“……是啊,睡一会儿吧,老婆”我低声说。
“……嗯。”
我平稳地开着车,右手被她握着,肩膀上承载着沉甸甸的“信任”和“解脱”。
这一刻,我感觉我们的灵魂真正没有一丝缝隙地贴在了一起。
后备箱里飘来的一点点红烧肉的香气,浓郁的人间烟火,就像每天下班回家的固定仪式,让人觉得无比踏实。
“五万块啊……”惠蓉忽然开口
我的思绪被拉了回来。“嗯?”
“王丹说的那个单子。”惠蓉把玩着我的手指,“日俄混血,女博士,安娜,是听她说过,但是要定制从没卖出去过的‘束缚’。出手就是五万。”
我皱了皱眉。
“你今晚真的要跟她视频会议?”我的声音里带着关切,“你刚……”
“我没事。”惠蓉打断了我“哎哟,老公,我只是有点累,又不是残废了。”她笑了,带着点调侃,“而且,跟一个可能有点m属性的留学女博士聊聊草药和皮具,总比自己胡思乱想轻松多了。”
我揉了揉她的头。“那就好。回家……先喝汤。饭吃完再谈工作,我怕你倒在电脑前面。”
“嗨呀,一饭三吐哺的林大总监现在还来教训我啦?”惠蓉的声音变得很软,她凑过来把脸颊贴在我的肩膀上,
“在想可儿吗?”她问道
“嗯,不知道那丫头晚饭吃了没。估计又在叫外卖。”
“她最好是叫了外卖。”惠蓉哼了一声,“她要是敢碰我的厨房,我就把她绑起来,用慧兰那根狼牙棒……”
话没说完。我两的手机同时出了“叮咚”一声。
是“相亲相爱一家人”那个四人微信群。
惠蓉直起身子,点开了那条消息。
屏幕上,先跳出来的是一张灾难的照片,有点虚焦,但内容很清晰——一个不锈钢汤锅,锅里是某种已经彻底碳化了的黑色物质,锅沿还在“滋滋”地冒着绝望的青烟。
紧接着是可儿的一条信息【你的皮卡丘[大哭][大哭][大哭]姐姐!蓉姐姐!!姐夫!!!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你的皮卡丘我就……我就想学着老妈的样子,给你们炖锅鸡汤补一补……我誓我就接了个电话……[跪地求饶。gif]】
死寂。
车厢里的卡朋特,还在唱着“a11mybestmemories,come。”
backc1ear1ytome……(我所有最美好的记忆,都清晰地回到我身边……)
我看了一眼那张照片,又看了一眼惠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