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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鐘阜煙晞,玄武湖的夏荷初開,湖堤有一段向上的高崗,楊維舟慢慢向前行,心頭縈繞“行首案”的細枝末節。

此案人證、物證、乃至兩名行首的遺體都已剖驗取證,樁樁件件都指向此案的首惡程務青,若是尋常紈絝犯案,怕是早已被緝拿問斬,可此人是程務青,當朝一品大員、太子太師程增壽的親外孫。

此時,程家一點動靜都無,怕是還不知曉程務青的下落,而黑衣人能將程務青送來直隸清吏司,怕也是相信公權法律。

倘或拋卻良心、攀炎附熱,那便將人往太師府送去,討一個升官發財路,未來前程似錦,即便不能,似乎也好過來日被人秋後算賬。

楊維舟自嘲一笑,忽聽得高崗之上有腳步聲,因這太平堤又叫做孤悽埂,若非三法司之官員,很少會有人出現在此地,楊維舟警覺起來,慢下腳步,往那高崗處望去。

清荷蓮葉開上了長堤,有煙水氣氤氳在低處,來人一襲長衫,身形清瘦頎秀,月色落在他的肩背,像是負載了一整個夜色,顯出芒寒色正的況味。

他道了一聲楊大人,嗓音清冽,自有一番清雅意味。楊維舟早已認出此人,心生疑慮之外,又憑白起了一股嚮往之心。

有的人就是這樣,他站在那裡,就能讓人無端想起建安風骨、魏晉風流,令人心生仰慕。

楊維舟快步上前,恭謹垂首,還禮道:“閣臣大人。”他頓了頓,“太平堤盡頭是三法司的官寓,下官方才下了衙。不知大人為何來此。”

“乾定六年的殿試,御試策題有一道,”顧以寧微頷首,“如保赤子,心誠求之。(2)彼時楊大人的答卷雖只點了第十九,我卻品讀許久,有一些不解,還請楊大人釋疑。”

楊維舟為之一震,他從前自詡策問很好,卻只在殿試得了第十九,一直為心中大憾,此時聽得顧以寧這般說,頗有伯牙子期之感。

“不敢,閣臣大人請問。”

“楊大人明知文貴簡潔,無取冗長,為何卻執意那般直指時事、批判汰侈?”顧以寧輕緩出言,腳步慢慢向前。

楊維舟心中只覺平生知音不過如此,腳步追隨上去。

“當年不過弱冠,年輕氣盛,秉性倔強。”他遙遙想起當年的熱血和熱切,“說起來可笑,不過是想以筆桿之微力,堅秉世間之公理。”

年輕的閣臣認真地聽著,忽而一笑,“若非此策問,楊大人或許可問鼎殿試一二,如今可後悔?”

這個假如,楊維舟也曾在心中問過自己,他自嘲一笑,“亦餘心之所善兮,雖九死其猶未悔①”

顧以寧停下了腳步,月色漫卷在他的眉眼間,他笑的澹寧,無端令人心安。

“多謝楊大人。”他拱手,“我同你有一樣的志向。”

千百年來,讀書人的最高理想又何止一樣相同?

楊維舟拱手道別,那位年輕的閣臣大人負手而去,背影猶如修竹森森,在月色中漸漸走遠。

他無暇去思慮顧以寧的來意,只覺得十多年前的熱切又重回心頭,又驚覺那場與登瀛倭賊的戰鬥,不過才過去三年,他無家累,父母早已過世,如今他又有何懼?

思及此,他轉身,撩起官府,徑自向刑部衙門跑去。

太平堤上期太平。顧以寧信步走下太平堤,往那煙栗色車轎而去。

石中澗迎上了他,目光相接,已知大人心中所思所想,這便隨侍在側,同他說起了太主回府的事。

“太主回府時,在門口特意叫白嬤嬤送表姑娘回家。”石中澗不知道公子是不是想問這個,但還是說出了口,“大老爺、二老爺帶著東府的人都在門口站著,應是把這些話都聽入了耳,往後……”

他糾結了一下,聲音漸漸不確定起來,“往後表姑娘,就是正兒八經的顧家人了。”

轎中久久未有聲音傳出,石中澗不敢妄自揣度公子的心,只默默想著:不知道當初四姑奶奶當初收養姑娘,有沒有過金陵府衙的手,若是上了金陵府的戶籍,公子同姑娘之間……

他默默地朝著轎子看了一眼,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公子待姑娘,也許沒有那一層意思,是自己想多了吧。

車轎一路駛進了顧府西門,再往書房而去。

石中澗素來知曉公子之脾性,若是心中有事,便會在書房閱覽群書,以求解答。

到得深夜,石中澗換值,在書房前望那窗子上看了看,公子頎秀得身影映在窗紙,捧卷在讀。

第二日曉起,石中澗來為公子收拾桌案,卻見那整整齊齊的書案上,正中擺了一本《大梁律法疏議》,想是公子昨夜認真研讀之書。

天光穿過支摘窗,映在書卷開啟的那一頁,光亮變幻成窗紋的形狀,落在那一頁,將那一列字照的尤為明亮清晰。

“……父母若許,可分家析產。”

第42章 .春山愛笑小時候您也不愛讀書?也在地……

從獅子嶺公主別業回來的當晚,煙雨擁著軟被,一夜好眠,以至於第二日曉起,鳥雀都在窗下吵嘴了,她還睡得呼呼。

顧南音今兒要出門,開啟煙雨臥房的門悄悄瞧了一眼,笑著給她掩上了門。

“叫她睡。”她往外走,仔細囑咐青緹,“這孩子昨兒纏著我說話,直說到深夜去,你瞧我這兩個烏眼圈兒。一時醒了哄姑娘用早點,可別空著肚子出門。”

青緹笑著應下,送著姑奶奶並雲檀出門,又問道:“方才瑾大奶奶打發人來說的事,您看……”

顧南音想起來了,哦了一聲,笑著說:“倒忘了這一茬。從前都是我這個三腳貓教濛濛,也教不出什麼子醜寅卯來,既然瑾大奶奶發話了,自然要去的。”

她抱怨著出了門子,“指不定昨兒夜裡她們有多傷腦筋呢,鬧的今早上才打發人來說,可叫我忙了一早晨。”

青緹嗯了一聲,笑著將姑奶奶送出了門子。

長房的瑾大奶奶出身如皋名門閔氏,如皋乃是我朝最為崇文重教之地,千百年來綿綿文脈不絕。瑾大奶奶飽讀詩書,眼界深遠,嫁至金陵顧家,誕下二子二女後,便在東府開設了小學堂,專門教授東府的幾位姑娘。

其後這間學堂在閨閣間有了名氣,客居顧家的幾位表姑娘、與顧家交好的世家都將女兒送至這裡學習。

顧南音同女兒在顧家無人問津,便是去“煙外月”學習制藝,都是託芩夫子的私心。今日一大早,瑾大奶奶便打發人來請表姑娘去學堂,倒叫斜月山房裡一片喜憂。

姑娘還不曉得這個事兒,青緹提了裙子回了臥房,將將開啟門,便見自家姑娘正揉著眼睛窩在被窩裡望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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